校花黎嫚，是她第一個遞的。

被拒絕的頭破血流，卻對外宣稱被黎嫚倒追，怒甩京大校花，一時成了藝術系的紅人，震驚了黎嫚的三觀。

黎嫚沒說話，頭也沒回，徑直進了宿舍。

司盼盼臉上帶著不正常的酡紅，眼神迷離。

看見黎嫚進來，只從床上欠了欠身子，抽著煙，淡聲：「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

「所以，就可以在我床上折騰？」黎嫚冷眼瞧著自己的床位。

一片不堪入目的狼藉。

床單早就沒了乾淨的樣子，上面有幹掉的黃褐色痕跡，斑斑駁駁。

「呵……」司盼盼笑的陰寒：

「有你那身份的，什麼樣的豪宅住不起？什麼樣材質的床單用不起？還非要回這種地方找存在感，作秀呢？還是擠兌人呢？」

黎嫚看著司盼盼那張臉。

明明五官沒變，此時，潮紅褪去，恢復了原先的麗色。

卻因為那情緒的冰冷，眼睛裡妒火燃燒的扭曲感，形如鬼魅。

如此，陌生。

「盼盼，你……」

司盼盼嗤笑了一聲，手中煙狠狠抽了幾口，雙眼望著窗外：

「黎嫚，也別假惺惺的了。你也只不過運氣好點，攀了更高的枝，施捨了我一個老太婆的角色。」

司盼盼突然把睡裙撩起來。

細長白淨的腿上，有或大或小的淤青淺紫痕跡，大腿上格外多，觸目驚心。

黎嫚眼中升騰著震驚，腦海中在猜測，大概明白了什麼，又覺得不想去承認什麼。

「這就是你認識的好人嘍？」司盼盼笑的很大聲，痞氣又無所謂：

「角色沒了，人還被莫名其妙暴打一頓。我都24小時熬夜，不吃不喝的趕工，在馬上就要拍完的時候，給我來這個？」

那個突然情緒激動的司盼盼，惡狠狠的掐滅手中煙。

突然衝過來，揪住黎嫚的衣領，目光兇狠的盯著黎嫚那張無雙的清純臉蛋。

黎嫚依然面無表情，任由她揪著，只用平靜的眼神看著她：「司盼盼，路都是自己走的。」

僵持了好久，司盼盼手一松，情緒看著穩定了許多：

「你說得對，都是可憐人罷了。包括你。聽說你要去交流了？在我眼裡，你只是被雪藏了，見不得光那種。」

黎嫚輕聲咳嗽著，整理著自己的衣領：「那也是我走的路。今後，各自安好吧。」

小姑娘最後看了眼那間宿舍，轉身，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

「黎嫚。」司盼盼在身後叫她，眼中有翻湧的淚花：

「舍友一場，你也算危難時救我一命。我這人毛病特別多，怨氣特別重，但也不是完全良心泯滅了的。在你的路上，活著就好，好好活著。」

黎嫚腳步沒停，卻在聽到那一字一句的話時，心裡翻湧了好久。

很多事情，她是蒙在鼓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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