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桌子上的糕點盒，還是紋絲未動的樣子。

男人坐到沙發，閉上眼睛，手指用力按揉著眉心。

心裡那種空落的感覺浮上來。

這讓在工作上一向遊刃有餘，盡在掌握的常勝將軍，一時適應不了感情這種「摸不著又抓不住」的虛無感。

黎嫚讓他患得患失。

這種感覺，早在她赴港的那天，穿著空乘制服的小姑娘，撲到他懷裡的那一刻，就有了。

她當時說的是：宋輕臣，我來了。

而不是：宋輕臣，我捨不得你。

很多事情，經不得仔細推敲。

摸出手機，他給黎嫚打電話，響了兩遍，沒有接聽。

此時的黎嫚，正看著手機上的來電號碼出神。

做了一個多小時導遊的她，又被安排到了一個極其隱秘的私人宴會場。

大人物和他們的夫人們。

她依然要負責迎賓。

當時累到想要癱倒的黎嫚，心中默默腹誹了兩個字「尼瑪。」

港島大學是沒人了嗎？

可校主任一臉笑容：「校花就是最高門面，支持一下嘍。你這些經歷都可以作為保研加分項，港島大學永遠為你開放，」巴拉巴拉……

黎嫚機械點頭時，忽然被主任最後一句話吸引住。

他說：「這種機會，人人爭搶。再說了，是有人欽點你名字的。」

黎嫚後來知道，欽點她的人，叫葉世騫，葉家兄妹的父親。

……

她看著宋輕臣的來電出神，心情很複雜，接了不知道說什麼。

一起吃糕點？又做不到了吧。

梁芝蘭還張羅要給她介紹港城富商，葉家大人物的用意又是如此難猜。

她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明明什麼也不是，卻又被推到台前，任眾人點評。

連累了，想踢掉高跟鞋癱到床上擺爛的自由，好像也沒了。

那時的黎嫚，覺得自己像一個工具人，工具人的狀態一定差的離譜，只有各種機械化的動作。這樣的黎工具人，配不上芝蘭玉樹的宋輕臣。

她苦笑一下，默默看來電掛掉，想去回個信息的時候，主任大喝一聲：

「馬上歸位，打起精神，大人物要入場了。」

黎嫚的手機，差點被那揉的稀碎的港音普通話震掉，只皺眉高呼一聲：「收到。」

果然都是大人物，平日裡在新聞里才會出現的身影。

葉知秋原來是隨了葉老的長相，而葉君逸長相更像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