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明白人，那別人呢？」黎嫚不依不饒。

「想挖內幕啊？」梁鶴昀一臉壞笑：「就四個字，商業機密。」

梁鶴昀是來和黎玉芬談事的，討論的是SL在港島分公司的開業細則。

黎嫚一個人在沙發上窩著等，直到第六杯鮮榨果汁喝到見底，她想明白了：

母親黎玉芬開的公司，和梁鶴昀的豪車俱樂部一樣，都隸屬於龐大的梁氏商業帝國。

女子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帶了絲泄氣的笑容。

浮浮沉沉的命運，像大海里的一葉扁舟。

再年輕的時候，會帶著搏擊長空的勇氣，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的在大海上穿梭。

實際上，就那點小舟，幾個大風大浪，就可以拍打成滿是窟窿的破船。

好在，她這艘小艇，一直被一根無繩的線牽引著。

可是，不是人人都那麼幸運，會有牽引自己度出苦海的線。

牽引黎嫚的那根線，是屬於梁家和宋家，合力擰成的一股繩。

想通了，就是心如明鏡的淡定。

所以，當梁鶴昀出來，撇嘴看著那一個個果汁空杯子，哼笑一聲：

「我說黎嫚，在高空飛了這幾年，以為怎麼也能成了白天鵝甩我臉上一根天鵝毛呢，怎麼還在蛋殼裡縮著，當天鵝寶寶醜小鴨？玩呢？」

「你說誰？」黎嫚啪的一聲把果汁杯拍桌上，站起身，直視梁鶴昀，眼神突變。

「這就對了，」梁鶴昀摸了根雪茄在手裡，沒點，只盯著黎嫚：「你大概猜出來，我今天不止來談生意的。」

黎嫚點了點頭：「我回家給響響收拾下東西。」

「我開車帶你。」梁鶴昀率先拿了黎嫚沙發上的包：「直接乘私人飛機走。」

「不至於吧？」

「隱私起見嘛，這年頭，誰的軟肋誰護著。國內這邊都打點好了，不可能會有新聞出來，誰要敢整出花邊？」

梁鶴昀只笑了聲，沒往下說。

卻把手中未燃的雪茄，用手捻碎，讓煙屑從指間，狼狽的落下去。

當天，私人飛機從京城起飛，落地魯城某半山私宅。

停機坪等待著鏤空的遊覽花車，司機恭敬迎上黎嫚母子：

「梁老先生安排，先帶二位貴客，半山環繞一圈，欣賞繁花盛開的爛漫春山。」

爛漫春山？黎嫚心頭一動，抬眸看了眼來人。

連司機都這麼有才嗎？

梁宅後院是依山傍水的半山設計，馬場就在那裡。

漫山遍野的花路，花枝招展在枝頭，心情跟著寧靜卻燦爛。

響響調皮扯下幾枝，胖手靈活的翻動，很快把花枝盤成了別致的插花造型：

「媽媽，給。」

黎嫚笑著接過，在響響小臉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