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可真夠有心的，以前的你，只去首飾區，其他地兒看都不看一眼。」宋輕羽半是調侃。

「要做外婆了嘛。」梁芝蘭臉有慈色。

宋輕羽眼睛眨了眨：「是哦，不止外婆吧。」

拿著玩具的梁芝蘭笑容凝固在臉上，也不展示了，人帶了些泄氣，只走到桌旁坐下，許久，輕嘆了口氣出來。

宋輕羽一直在觀察她，就由著她心裡翻江倒海，只笑著吃零嘴兒，也不點破。

直到梁芝蘭主動開口，宋輕羽唇角暗勾了勾。

「響響那孩子，出生那天的手腳拓印，我一直存著呢。說是有一副天生好嗓子，要是他喜歡唱歌，我倒可以教教他。」

宋輕羽撇著嘴：「響響誰呢？我怎麼沒聽說過？」

梁芝蘭快速剜了輕羽一眼：「人家奚落也就罷了，你拿你自己親媽開涮？你媽是有些大小姐脾氣，那也沒丟份到聲嘶力竭的反對啊。

再說了，單一個你哥，我就對付不了，誰又會聽我的。」

「好了，乖。」宋輕羽帶著笑，哄小孩一樣，大氣的摸了摸梁芝蘭發頂：

「不僅知道自己是奶奶，還承認有點大小姐脾氣了，梁大小姐這覺悟，誰能比？還有誰？

黎嫚可不像你想的，是那種小心眼計較的人。但凡眼界低一點，她也不會走到這一天。我外公都比贊的人，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梁芝蘭低著頭，思索著什麼。

蔥白手指在桌上抬起來，又放下，看出了心裡的掙扎。

「有話直說，」宋輕羽暗笑：「你是長輩，就得主動開口融冰。」

「輕羽，」梁芝蘭定神看她：

「後天，在國劇院音樂廳，有場弘揚主旋律的音樂會，你給問問黎嫚，有空去聽嗎？」

宋輕羽攤了攤手：「沒誠意，我問和你問，差了山路十八彎。」

「你……」

「我可以負責提供黎嫚手機號，剩下的，融不融冰的，看您老誠意嘍。」

熹園正門，在晚九點多打開，宋輕臣從黑色紅旗車上下來。

帶了些酒氣，但儒雅高大，氣色看起來很好。

梁芝蘭張羅著讓管家拿醒酒湯。

男人微笑制止：「不用，喝過了。」

「什麼意思？」

宋輕臣聲音大了幾個度：「我說媽，醒酒湯，我喝過了，這分貝ok？」

梁芝蘭眼睛眨了幾下，淡「哦」了聲：「你和黎嫚，住一起了？」

男人勾了勾唇，笑：

「你兒子想倒是想，但人家沒名沒分的，不砸斷我一根腿就不錯了，還想住一起？」

「你們兄妹兩人約著回家，就是來氣我的。」梁芝蘭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