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發話,也不讓他起身,只沉默著。
【說得還挺對,他本人確實是與劉知節沒什麼聯繫,但那是因為,他認為劉知節的身份,不夠和他攀談罷了。】
【這人結黨營私,結的不是皇子,而是譽王一派。】
譽王?皇帝眉間微皺。
自己對這個同胞弟弟早先年也是十分疼愛的,母后身亡得早,譽王也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
按理來說,這般相處之下,兄弟自然是親密相見,無話不談。
可自己這個弟弟不知為何,什麼事都不同自己商量,反而是聽信外人,爭皇位時更是倒戈相向,算計的自己險些丟了性命。
若不是他自己後來迷途知返,再加上母后遺言要自己好生照看著他。
那自己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結果了他!
想起當年的事,皇帝眼底殺意一閃而過。
自己心中不可謂不芥蒂,擔心哪一日控制不住,於是給他封了個王,派往西北之地,想著此生不復相見便好。
他之前幾年也確實是安分的很,不說治理的多麼僅僅有條吧,好歹也沒出什麼大的么蛾子。
只是這幾年來,卻是跳脫的很,前幾日還給自己寄了一封所謂的家書,說是許久未見,思念自己。
皇帝忍不住勾出一抹冷笑,看著高鴻的眼神如冰霜一般。
思念是假,想回京才是真吧!
看看看看,人還在西北呢,爪牙便已經滲透進京中了!
皇帝眸中一片肅殺清寒。
自己倒是要看看,拔了他的牙,砍了他的爪,他這隻虎,還要怎麼在京中,興風作浪!
「你身為光祿寺少卿,不想著為君分憂、為百姓謀福,卻想著殘害忠良,勾結惡黨,事情敗露還不想著認罪,卻是想著讓朕網開一面!」
皇帝聲音低沉,高鴻被他話中的奚落和嘲弄嚇得臉色一白,也不敢辯駁什麼,只一個勁發著抖。
「來人,光祿寺少卿高鴻,不辨忠奸、殘害忠良、勾結惡黨,恕罪在身,本應重罰,但朕念其舊日當值尚勤,貶為隴州知府,終身不得回京!」
隴州,正是西北地界內最為貧窮、悽苦的地方。
他不是譽王的黨羽嗎?自己便做個好人,提前讓他去找自己的新主子。
這般算下來,譽王和高鴻,應是要感謝自己才對。
高鴻雙目驚愕,顯然是沒想到皇帝竟罰得這般重,他伏地求饒,悔不當初。
自己怎麼就聽了那連奇生的話,非要當這個出頭鳥,去參那江稚魚呢?!
皇帝素來寬厚,此番若不是為江稚魚出頭,定是不會罰得這般重。
高鴻這麼想著,忙不迭連聲向江稚魚認罪。
「江侍書,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信小人讒言,冤枉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便寬恕了我這一回,我保證,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此等事了。」
他連磕了幾個頭,把江稚魚都磕懵了。
【不是,他沒事吧?】
【皇帝下的旨,找我有什麼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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