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眸色沉沉,片刻後,他突然道:「江昭榮當初為何收你做義女?」
他話題轉得太快,宋時微先是一愣,才小心翼翼開口:「我父親當年因救他喪了命,母親也病故,家中再無親人,為還恩情,便收我做了義女。」
宋時微心裡惴惴不安,皇帝也像是隨口一問,緊接著,他又繼續道:「你和稚魚也一同生活了將近十年,對她應該也算是了解,你覺得現在的稚魚,與從前的,可有不同?」
什麼意思?
宋時微眉梢向上輕躍,又強行拉了下來。
皇帝說這話的意思,莫不是對江稚魚起了疑心?
她清了清嗓子:「回聖上,當著您的面,臣女不敢妄言,不過現在的稚魚變化確實是大。」
「且不論她這一身超凡的醫術與武力,臣女在府中從未見過,光論稚魚現在的行事風格,便與從前大相逕庭。」
「她從前十分孝順,長輩的話從來都不曾反駁,可如今,聖上應是沒聽過,祖母在世時,她還打了祖母耳光。」
宋時微一臉痛心的模樣,皇帝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輕嗯了一聲。
聽出他語氣里的疑問,怕他不信,宋時微補充道:「府中的下人都知道,聖上大可去盤問一番,絕不是臣女信口胡言。」
皇帝並沒作聲,只是臉色黑得難看。
宋時微竭力壓抑著瘋狂上揚的嘴角,皇帝也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她怕是忍不住就要當著自己的面笑出聲來。
皇帝貼心地起身離去,留給她一個人狂喜的空間。
福平見皇帝出來,規規矩矩跟在皇帝身後,沒敢開口。
皇帝邊走邊揉著眉心。
宋時微身份有異,保不准,是江昭榮在外欠的風流債,可即便她是江昭榮的親生女兒,江昭榮也不該厚此薄彼到那種程度才對。
他輕咳了一聲,福平湊上前來:「聖上?可是涼著了?」
「朕無事,你去詔獄尋千戶過來,朕有事讓他去辦,」福平應了聲是,正要走,皇帝又道:「讓他多派些人看著江昭榮,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都要事無巨細地向朕來報。」
……
府宅內,江昭榮臉色鐵青。
他坐在書案前,眼神幽深,繃緊了嘴角。
自己還是心急了,就那麼將安插在宮裡多年的暗線暴露了出去,蕭晏禮身為皇子,若真想傳信,他能沒有人?
分明是在試探自己,自己卻也沒想那麼多,就那麼告知了他。
果然不愧是最後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心思深沉,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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