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羽撥弄著花的葉子,看著原地打轉的姬酉,只覺好笑:「先生多慮了,這些個牆頭草結交過來,先生不妨想想是穩固我的太子之位呢,還是動搖呢?」
姬酉頓時啞然。
好半晌,他才輕嘆了一口氣。
「我知先生擔心我,但請先生放心,如今的盛京城內可不是一灘渾水,每個人心裡想的什麼,皇帝明明白白的,眼下這種時候,不動手,不出錯,這太子之位就絕不會丟,那兩個被關進去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姬酉靜靜地看著他,並不接話。
蕭翎羽也不再理他,繼續專心致志看著那盆花。
不知過了多久,姬酉的聲音才響起:「殿下不必誆騙與我,侍奉殿下,是因為皇后娘娘與我有恩,想要將殿下推上皇位,也全是為了還皇后娘娘的恩情。」
蕭翎羽繼續慢條斯理地撥著葉子。
「殿下,屬下今日便放肆一回,請殿下告知,是否從一開始,殿下便無心於皇位?」
蕭翎羽的手一頓。
從一開始便無心,那是假話。
皇后的耳提面命,身邊人的蓄意引誘,他當時又一心想得到皇后的認可,對那個位置,怎可能無心呢。
不過是後來長大,便清楚地知道了,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罷了。
他收回思緒,聲音冷淡:「是,我並無心,說什麼拉攏江稚魚,結交新人,都是我在騙你。」
姬酉微蹙起眉,得到了答案,他並沒有恍然大悟的意思,反而更不解了。
一國太子,卻對皇位不感興趣,這像話嗎?
「殿下……」
「我知你想問什麼,」蕭翎羽打斷他:「但先生也活了這麼久,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自當清楚,知道得太多,對先生來說沒有好處。」
姬酉合上了嘴。
說通了後,蕭翎羽反而輕鬆了許多:「去留如何,先生自己定奪便可,無論如何,翎羽都感謝先生這些時日的陪伴,任何事,只要先生張口,翎羽都會儘量滿足。」
姬酉並不答話,只沉默地看著他,半晌後,出了房門。
他走了出去,蕭翎羽也不再撥弄花草,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麼。
……
蕭初霽和蕭晏禮被壓入詔獄時已是傍晚。
畢竟他們二人是皇子,皇帝也沒下令說是怎麼著,邢茂之自然不敢怠慢。
但他即使在不怠慢,牢房的環境就是那樣,總不能因著他們二人,去把詔獄推翻了,再蓋一座。
他諂媚地彎著腰賠笑:「二殿下、六殿下,有什麼不便,兩位殿下只管吩咐獄卒去辦。」
蕭初霽和蕭晏禮的臉色黑如鍋底。
牢房內滿是雜草,靠牆角的位置,擺了張木板搭的床,上面放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隱隱還能聽到「吱吱」叫的聲音,應是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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