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話,蕭初霽便冷不丁打斷他:「放屁!慢什麼?燭火一夜一夜不熄,紙一卷一捲地抬,你說你抄得慢?!」
仗著蕭初霽現在看不見,蕭晏禮並不隱藏臉色,皺著眉厭惡地小聲道了一句:「粗鄙。」
才復又高聲道:「二哥許是誤會了,晏禮怕黑,入睡時從不熄滅燭火。」
他說完便閉上了眼,不管蕭初霽在那頭是如何怒罵,都不再回半個字。
許久後,蕭初霽也罵累了,他舔了舔因為缺水而略顯乾燥的唇畔,輕聲道:「這樣下去毫無意義,抄佛經此事重在心意,只要心意到了,抄多少卷其實並無所謂,是吧六弟?」
蕭晏禮嗤笑一聲,他何嘗不知道蕭初霽的意思。
他想讓自己先提出來,自己卻偏不如他的願。
「二哥所言甚是,不過這心誠要如何表現呢?可不能光是嘴上說說而已,某種意義上,你抄得越多,誰會指責你心不誠呢?但如果只是抄個一卷兩卷,二哥猜會不會有人說?」
蕭初霽一噎。
「不過說來,二哥的反應也太大了些,」蕭晏禮的話像是一把小錘,飛過牢門,砸在蕭初霽的耳中:「二哥當年落髮為僧,這麼多年,還抄不來幾卷佛經?」
蕭初霽:「……」
他閉上雙眼,一幕幕碎片在腦海中閃過,情緒波動間,一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緩慢流淌下來。
所幸牢房中只有他一人,並沒有其他人看見這一幕。
蕭初霽眼底戾氣翻湧,抬手用衣袖擦去血跡,也沒心思在於蕭晏禮虛與委蛇:「你知我想說什麼,這佛經往後,我至多只抄五十四卷。」
蕭晏禮「呀」了一聲:「我當二哥要說什麼呢,五十四卷便五十四卷,我也亦是,畢竟心誠便好。」
他這便算是同意了,蕭初霽臉色緩和了幾分,雙眼一閉,竟是睡著了。
蕭晏禮試探地叫了幾聲,見無人回應,等獄卒過來後,讓其查探才方知蕭初霽是睡了,他也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
另一邊御花園內,抬著佛經的人下去後,邢茂之卻沒走,坐在皇帝躺椅旁邊安置的小木椅上。
「還有何事?」
邢茂之扭捏著:「聖上,不知兩位殿下要反思到何時?」
皇帝輕勾起嘴角,語氣卻聽不出喜怒:「怎麼,你是來為他們求情的?」
邢茂之忙不迭否認:「臣可不敢啊聖上,只是兩位皇子在獄中,臣、臣惶恐啊!」
伺候好了,皇帝不滿,伺候不好,又怕他們二人出去後記恨自己。
橫豎怎麼做都是個錯,他現在焦慮地連飯都只能吃下三碗了!
皇帝稍一思索,便知道了他在擔心什麼,他輕笑了一聲:「放心罷,他們若是敢找你的麻煩,你便告訴朕,朕絕不手軟。」
邢茂之勉強地笑了笑。
【開始了,果然資本家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畫大餅。】
【他是要聽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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