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後收回視線,端著酒半蹲在朝恩面前。
「可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朝恩面色蒼白。
忽然,他轉過身緊抓著要走的蕭晏禮的衣擺:「殿下,不是這樣的,我見過的、我見過,那人該是你,那個位置該是你啊!」
他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意思不明。
旁人皆是不解的目光,蕭晏禮的心卻狠狠動了一下。
「福平公公……」蕭晏禮聲音乾澀:「可否,讓我單獨同他說幾句話?」
福平遲疑著:「殿下,您莫要為難老奴,這……」
福平跟在皇帝身邊多年,自然能看出,方才皇帝對蕭晏禮的態度,分明是厭煩到了極點,因此,他也不願為一個失了皇帝寵愛的皇子,去冒被皇帝嫌惡的風險。
宮中的人,捧高踩低乃是常態。
蕭晏禮並不陌生,他壓下心底的煩躁,儘量謙卑道:「無需多久,只不過幾句話的時間便成。」
龍子鳳孫對他一個閹人低頭,福平心裡暢快極了。
他眉眼舒展:「成,只幾句話,殿下要快。」
蕭晏禮頷首。
福平帶著小太監在距他們幾十米處看著,蕭晏禮沉聲問朝恩道:「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許是不信,不瞞殿下,奴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知怎麼僥倖活了過來。」
朝恩記著方才福平的話,語速很快。
蕭晏禮眸中滿是詫異。
「奴醒來後,只記得一幕,殿下登基,而奴就站在殿下身側。」
蕭晏禮心中頓如驚濤駭浪。
他說什麼?
自己登基?
蕭晏禮難以避免的看了看那把椅子。
他幼時也坐過這把椅子,是皇帝抱著他,而上朝的那把龍椅,卻是沒碰過。
所以,無論現在江稚魚如何,之後坐上那個位置的,都只會是自己?!
蕭晏禮頓時通體舒透,甚至勾起了嘴角。
朝恩這番說辭確實怪力亂神,但蕭晏禮潛意識選擇了相信。
原因無他,他在宮裡最後的人,也就是此時的朝恩,如今已然是保不住了。
幾番交鋒下來,自己都是慘敗,蕭晏禮知道,繼續這樣徐徐圖之,自己只剩一個慘死的結局。
惟有孤注一擲,才能有一線生機。
蕭晏禮目光陡然堅定起來。
他微微側身,眼神示意了一下福平自己已經說完了,便跟著帶他去領庭杖的太監走了。
在他身後,是被福平灌下毒酒後,朝恩慢慢倒下的屍身。
他並未合眼,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蕭晏禮離去的方向。
……
福平清理了一番,才回到皇帝身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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