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禮沒在多言,衝著獄卒們道:「備些水,再拿兩件新衣來。」
獄卒們頓時魚貫而出。
他們重新回了初時的那間牢房:「聖上不是只讓你批奏摺嗎?怎得累成這樣?」
江康安垂眸,好半晌他才輕聲道:「怪不得聖上,其實,也算是我自找的。」
許言禮不解,但大為震撼。
江康安沒有過多解釋。
稚魚走後,他晚上便難以入眠了。
時常在想,這一切,會不會只是一場幻覺。
只是他在醉月籠跌落時,空中腦補的一場,皆大歡喜的夢。
哪怕他真實地站在這裡,哪怕他能感受到身邊所有的變化,但他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都惶恐著。
惶恐著這一切都是夢,惶恐著他從來都沒有保護好家人,惶恐著自己還是那個只能躺在床上的廢人!
江康安這般想著,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所以對於批奏摺,他其實後來,是很樂於的。
奏摺能讓他清晰地看到每日的變化,清晰地發現每天都不是夢。
所以他一般會批得很多。
然後……
身體就吃不消了。
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江康安就尷尬地抿了抿唇。
另一邊的邢茂之也送走太醫回來了,看見站著的江康安,險些老淚縱橫。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他的烏紗帽和命,都保住了啊!
……
侍衛回六皇子府的時候,正值用膳之際。
蕭晏禮本要到宋時微那邊去走一頭,見他回來,又坐下了:「如何?那邢茂之可有陽奉陰違?」
「回主子,不曾,他非但沒有陽奉陰違,且手底下的獄卒還對江康安和許言禮動了刑。」
動刑?
蕭晏禮眉毛輕挑,來了興趣。
「動的什麼刑,你親眼瞧見了?」
「沒有,屬下去時,邢茂之正領著太醫回來,屬下便跟著他們進去,用刑是路上邢茂之說與屬下聽得。」
「但進了牢中,屬下看見了重傷的江康安和許言禮。」
「許言禮渾身血污,江康安亦是,且躺在草上,昏迷不醒。」
「據邢茂之所言,他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蕭晏禮輕聲呢喃:「那這可打得不輕,邢茂之沒治那人的罪?」
「他說不好查,應是獄卒們,都動過手。」
「哈哈哈哈哈,」蕭晏禮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好啊,瞧瞧這人緣,如此,我在詔獄中受的那些屈辱,也算是還了一半了。」
至於另一半,當然要還給那個始作俑者,江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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