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縉大步走到穗歲居住的柴房裡,見那女人面色蒼白眉頭緊鎖地躺在床上,他一把掀開被子,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煩躁地瞪著她:「不是還沒斷氣嗎?沒斷氣就給我下床!」
穗歲猛地睜開了眼睛,頭暈的更厲害了。
眼前的男人是那麼的矜貴深沉,和昨晚兇狠霸道,失了理智一遍又一遍要她的人截然不同。
婁縉一把將她摔回到床上,她瘦弱的身子磕在木床上,疼的她遍體生寒。
婁縉見她痛苦的樣子,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這會兒知道疼了,可他母妃和祖母被敵人殘害的時候,又該有多疼?!又該有多無助?!
「穗歲……你根本就不配叫這個名字!」
「麥穗兩歧,歲歲平安。」
婁縉氣的嘴唇發顫,彎腰再次揪起了她的衣領,吼道:「母妃特意給你賜名,希望你安穩一世,可你又是怎麼報答母妃的?」
「為了自己活命平安,害死了你的救命恩人!」
是啊,她根本就不配叫這個名字。仁善的王妃和太妃都死了,獨她苟活於世。
她又何嘗不想一頭撞死,了卻這無盡的煩惱?
可她答應過王妃和太妃,會一直陪著他,和他一起守住淮南王府,確保淮南王府的子嗣不會斷絕。
淮南王府子嗣單薄,淮南王只有婁鈞和婁縉兩個兒子,王妃生了婁縉後便再無所出。她還記得幼時,剛被送到婁縉身邊的時候,王妃和太妃便時常囑咐她要一直陪著他,將他照顧好。
兩人小時候同吃同住,長大一些後分了房,婁縉卻還是喜歡在夜裡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躥進她的被窩,聞著她的體香睡覺。他經常做噩夢,夢見淮南王對他打罵,斥責他不用功不刻苦,只有在她身旁,才能放鬆地睡個安穩覺。
不僅如此,他沐浴、穿衣,從來都只要她伺候,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有一年冬天她生病了無法服侍他,婁縉愣是大半個月沒沐浴,隔著半里地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兒。
眾人暗中議論,堂堂王府世子,府上丫鬟婢女無數,竟是矯情到為了一個丫鬟連澡都不洗。
穗歲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是多麼的快樂啊!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如果時間能倒流,她真想回到無憂無慮的小時候,最好永遠都不要長大。
婁縉見她這幅神情,氣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我說的話就這麼好笑?!」
婁縉似是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手一松,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床上,疼的她渾身直冒冷汗。
走到門口,他的腳步忽然頓住:「十日後,我要迎娶世子妃,你好好準備,若是到時候辦的婚宴讓世子妃不滿意了,唯你是問。」
穗歲身子一僵,他要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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