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哪種朋友?」
蘇哲堯開始遲疑,想起金願曾經定性他們之間的「唇友誼」,是可以喝同一杯水睡同一張床的……朋友?
「是比較曖昧的那種朋友嗎?」何湛大概猜到他的猶豫,替他想到比較禮貌不尷尬的說法。
蘇哲堯點頭,「也是很重要的朋友。」
蘇哲堯很難定義之前他和金願之前的關係,在第一趟澳城之行之前,廣州那個被金願聽到他和母親蘇穎樺通話的夜晚之後,他覺得他們之間又少了一道屏障。
那天,金願知道了他和路家的關係,那天,是他最後一次夢見1992年的那個午後,此後許久他都沒再被那個夢左右,他本以為那是一個好預兆。
而澳城那晚,金願那樣瘋狂地掐他,讓他在一種幾近窒息的狀態里暫時忘卻了一切,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那種感覺,正如後來蘇穎樺吐露的她就是愛路東文讓她痛苦的那種感覺。
因為感覺到這個人帶給你的痛,所以才能明白內心深處對ta的愛。
不懂愛、不會愛的人,這樣去確定愛。
所以年幼的蘇哲堯在遭受蘇穎樺那樣狠心的對待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反而深刻意識到,他很難過。
他難過為什麼他沒有爸爸,而他的媽媽似乎也不喜歡他。
而他之所以會難過,是因為有些小孩子天生就愛父母,他就是這些小孩子裡的其中一個。
但蘇哲堯和金願又是不一樣的,因為她靠掐他給他帶來的痛,只是物理上的,也許只要他願意換一個人來掐他,他也可以得到那種痛。
但他沒有給過第二個人機會。
金願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可這個唯一的人,回滬城後就去找了蘇卓。
蘇哲堯是親眼見到的金願與蘇卓會面,因為他們見面的地點他再熟悉不過,蘇卓看上去是有求於她,其實壓根就是不信金願,幾句話引她進圈套,一場戲分明是蘇卓演來給他看的。
等金願離開,蘇卓幾乎是第一時間握著酒杯找到角落裡的他,看戲一般問他:「你蘇一的女人,遇到麻煩不和你張口,總是來找我要錢算什麼事兒?」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傻?我的錢這麼好掙?」
那時袁鳴聲已經完全相信金願和蘇哲堯之間的不同尋常,在廣州幾番接觸,他一直確信金願是蘇哲堯的人,才會在初見的酒會上幫他遞那份策劃書,以她自己為籌碼去幫「一哲」。只沒想到,蘇哲堯和金願辛苦演的一場戲,弄巧成拙恰恰讓袁鳴聲和蘇卓棄了金願這顆棋子。
袁鳴聲建議蘇卓:「女人總是愛情至上的,即便蘇一以後不會娶她,也不能因此就信她會站在你這邊幫你,畢竟蘇一這人狡猾,萬一金小姐就是他反插在你身邊給你傳假情報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金願回滬,因為許晴生病一事愁眉幾天,去找蘇卓的時候,恰恰再一次印證了袁鳴聲的猜測。
「明明向蘇一張一張嘴就能解決的事情,她非得來找你,分明就是來套你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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