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旺並不信任徐岑安這個女婿,但這種時候,徐家是他唯一的靠山。
狐假虎威也是有用處的。
否則牆倒眾人推,袁氏現在不定是什麼下場。
人都說女性為母則剛,袁紫衣生完孩子以後,仿佛一夜之間換了個性格,再不與徐岑安爭執吵鬧,甚至於徐令鴻前腳剛簽下股權轉讓的協議,他後腳就要住到靜語山房去,袁紫衣都沒有意見。
金願惶恐,不明白徐岑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徐岑安只是笑笑:「家裡月嫂、保姆都在,我又不是孩子親爹,與其每天擔心我虐待孩子,還不如我不在跟前少了隱患。」
「可你幹什麼要住在我這裡?」金願隱隱不安,看著阿姨給他收拾主臥旁邊的那間客臥,只覺得原本就不算自由的生活,又被硬生生綁上了一條腳鐐。
此後都要朝夕相對。
他們的關係因此更加畸形。
金願試過拿徐岑安當一個普通「乾哥哥」一般相處,即便不刻意裝作「景圓兒」,他們也能在一些時候聊的投機。
金願只有弟弟,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有個兄長的關愛和照料,起初還很新鮮。
直到……
金願在某個夜裡因忍受不住悶熱醒來,窗外雷聲轟鳴,她伸手去拉了床頭的檯燈,昏黃的光照在一張臉上,嚇得金願大聲尖叫。
那尖叫聲甚至引來coffee在門口扒門。
但她持續驚叫了幾秒,阿姨都沒有上樓,她直覺從徐岑安搬來靜語山房的那一天開始,阿姨日漸變得沉默,大抵是徐岑安那邊同她說了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金願心裡直發毛。
「你從來沒有半夜醒來的習慣。」徐岑安原本只是坐在床邊,見她醒了,起身去給她拿水杯,仿佛並沒有聽到剛才她那一聲驚叫,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心裡道:你才是我的噩夢。
然後面色煞白,人從薄被裡坐起來,靠在床頭遠遠地去看徐岑安。
徐岑安穿一套銀黑格子睡衣,雖然已是夏天,可他依舊穿的是長衫長褲,領口微皺,可見也是曾躺下過的。
金願搖頭,「沒有做夢,只是覺得空調溫度偏高,有些熱。」
「是我擔心你著涼,給你掖了被子,或許是多此一舉了。」他將水杯和空調遙控器一起遞過去,說:「也可能是最近氣溫高,你可以試著將溫度打低一點。」
「你是每天晚上都進我房間麼?」金願覺得匪夷所思,因為她從來都記得睡前反鎖房門。
徐岑安沒有說話,轉身去開了房門,讓coffee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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