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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想起的那些日子,無一例外都在烈陽下,無窮無盡的陽光,和空氣里的沉降物,慢慢,慢慢,落在她的回憶里。

如果說城寨是香江黑暗的印記,那她的過去卻像棉絮一樣柔軟,那是停留在廢墟里的沉淪,等她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春光乍泄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拯救。」盛嘉宜說, 「我曾經站在這裡,跟另一個人也說過這句話,我問他如果有機會離開, 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那個時候,我做夢都想離開, 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換一個新的環境,沒有人認識我, 一切都可以重來。但是時隔十年我才明白, 人生不可以倒退, 更沒有辦法重新開始,我從來沒有走出來, 我也不需要走出來,我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往前走。」

劇烈的噪音裹挾著狂熱的風呼嘯而來。

徐明硯抬頭, 看到飛機以從未見過的低度,擦著城寨的上空飛過。那刺耳的轟鳴震得他耳膜生疼,無數片玻璃都在顫抖,從一條條縫隙中發出尖銳的鳴叫,狂風掀起晾曬的衣服, 在空中翻滾成一團。

盛嘉宜的長髮被風吹亂,她撥開粘在臉上的髮絲,看著飛機的影子逐漸消失在遠方的啟德機場跑道上。

「我曾經想過很多次, 是什麼樣的人坐在飛機......他們會不會透過玻璃窗, 看到站在頂樓的我。城寨離港口很近, 但是媽媽不許我出門,更不許我離開城寨, 她說如果我沒有身份證,如果在外面被警察發現,會被送去安置所,像難民一樣被遣送到其餘的國家。」

「徐家的故事我聽了太多。」她笑起來,「實在是太宏大了,就像看歷史書一樣,亞太地區的風雲歷史,很精彩,就是太遠了,不如和你講一講我的故事吧。」盛嘉宜對著徐明硯彎起唇角,「只要聽我講就好了。」

「我的媽媽叫盛婉,她出生在內地東南沿海一個農村里,很小的時候就被拐賣,當成豬仔被賣到澳城。據她說,像她那樣的女孩,通常會被送去當妓|女,但是我媽媽很聰明,當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在智商上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盛嘉宜低下頭,自嘲地笑了起來,「她擅長算數,當時會館裡領頭的覺得很稀奇,於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背後的金主。」

「從她十三歲開始,她就接受了專門的訓練,澳城以出千聞名的賭神葉三平親自教授她怎麼聽骰盅的聲音,辨認出骰子的大小,骰盅一落地,她就知道裡面點數的大小。再大一些,她就學會了撲克牌,她能同時記住上百張撲克牌的數字組合,由她坐鎮的牌局,從來都是按照東家的意思定輸贏,無一例外。」

「十六歲之後,我媽媽開始在魏權手下做事,擔任賭場裡的頭牌女荷官。」看到徐明硯開口想說話,盛嘉宜淡淡道,「不用懷疑,就是如今澳城的賭王,魏權。」

魏權是澳城賭牌唯一的執牌人,換句話來說,就是澳城唯一一個可以合法開設賭場的人。他名下的賭場每年流水不止千億,他從中抽取一利,就已經富可敵國。徐明硯常出入這種場合,和魏家幾位少爺也是稱兄道弟,塑料兄弟情十足,知道賭場裡的頂級荷官,沒有一個是乾淨的,無一不是最擅長出老千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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