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一份似病弱又非病弱的感覺,讓他看上去格外淡漠,就像微薄的雪,像清霜一樣的月光。
像這世間一切清冷出塵的存在。
全蓁淚眼朦朧,久久凝望他。
良久,梁世楨眼眸微掀,同她目光對上,平靜反問,「你怎麼知道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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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里的漫不經心, 叫全蓁無端跟著心跳了一下。
這時,她不合時宜想到他對她耳語的那句,「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什麼樣的話。
——討厭她的話。
全蓁看向梁世楨, 而對方也正看著她。
他們的視線在只有兩人的病房裡短暫相交,而後錯開。
全蓁低垂眼眸,眼睫顫了顫, 「怎麼還呢?要怎麼做, 才能抵消……」
她抱著虛心求教的態度, 可梁世楨卻沒想做她的老師。
甚至, 不知這裡面的哪個字眼叫他不高興,他冷淡瞥過來一眼, 氣場霎時又冷了下去。
若是從前, 全蓁大抵已經在心裡問候他的陰晴不定。
但現在, 她自覺受人恩惠短人一截, 正欲再度開口,病床柜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全蓁非常自覺, 梁世楨甚至還沒伸手,她便已兩步奔至櫃邊, 小心拿起手機, 微微彎腰, 雙手奉上。
一副逆來順受的柔順樣。
梁世楨大抵是覺得新奇,於是多看了兩眼。
電話是葉懷謙打來的。
全耀輝這種行為, 可輕可重,但他代人行事, 總得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梁世楨聽後, 索性將免提打開。
於是,全蓁便聽到那有些陰鬱的嗓音透過聽筒緩緩傳出, 「其實我主張讓律師往嚴重點操作,殺一儆百,但話又說出來,他跟你那個老婆畢竟是父女,具體怎麼辦還是得看你這邊。」
梁世楨微抬下頜,朝全蓁看去。
這是問她意見的意思。
全蓁想都沒想,直接說,「不用考慮我的意見。」
自責歸自責,但全蓁絕不會因為這段插曲而生出手下留情這種想法。
全耀輝既然做到這一步,便肯定沒有考慮過她。
既然他沒有,那她又何必將心比心。
葉懷謙沒想到接電話的人轉成全蓁,但他只驚訝過一瞬,絲毫未顯露。
電話未曾掛斷,他還在等梁世楨的意見。
梁世楨「嗯」一聲,他的這聲才是真正的蓋棺定論,「就按她說的辦。」
葉懷謙嗯了聲,算是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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