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指尖緊緊扣了下床單,眼睫止不住得顫動。
然而,梁世楨只是深深盯住他片刻,便將她放開。
他沉默得向外走去,身影近乎與這座孤寂的別墅融為一體。
走至門口,他回過頭,扔下一句,「我不是柳下惠。」
在她面前,他會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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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梁世楨與全蓁都沒有睡好。
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卻要人命」,全蓁覺得,經期疼一點都不遑多讓。
她喝了一杯梁世楨泡來的紅糖水後根本不見好,只能在冬天最最最寒冷的時候才可能需要用上一片的暖寶寶。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港城是熱帶季風氣候,溫度實在太高,她這片暖寶寶很有可能是前年的,因而根本不見效。
她貼上後,依舊疼得像被全耀輝踢了兩腳。
印象中,全耀輝第一次動手打她是在倪曼婷剛生下全鑫成的那一年,那時候,她印象中的父親雖形象步如往昔,但總歸還算是個爸爸的樣子。
所以,全蓁一點都沒有隱藏自己的惡意。
她討厭倪曼婷,舒蘭茵沒有教會她隱忍,於是,她叉著腰,跑過去,請她離開自己的家。
倪曼婷自然也討厭她,同她一個小孩子鬥嘴,等全耀輝回來後,她卻裝得自己好像一個受害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她差點想將弟弟弄死。
全蓁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居然這麼虛偽。
她憤怒辯駁,說自己沒有,但全耀輝問她,你就告訴我,你討不討厭弟弟。
全蓁不做聲,舒蘭茵同樣沒有教會她撒謊。
那是她第一次被打,幾乎也是唯一的一次。
因為從那之後,她被迫學會虛偽、撒謊與自保。
可若有得選,誰又願t意變成這樣。
全蓁吸了吸鼻子,為自己背叛母親的教誨而感到傷心。
……
梁世楨請家庭醫生過來看過,對方表示,痛經只能調理,很難一下子見效,市面上比較有效的辦法就是提前吃一顆止疼藥片。
或者……如果他們暫時沒有生孩子的打算,可以長期服用避孕藥。
這也是治療痛經的有效方式。
只是這點,醫生說得較為含蓄,梁世楨亦聽得額角抽動。
最終,出於某些考量,他還是請他給全蓁開了一盒止疼片備用。
全蓁很聽話,吃藥不像詩潼,要折騰半天。
幾乎吞下去沒多久,便陷入睡眠。
梁世楨不放心,眼下正坐在窗台邊的深灰色扶手椅內,他一手屈起,抵著太陽穴的位置,雙眼微眯。
床邊忽然響起一聲極輕微的夢囈般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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