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興奮:「若是軻兒已經見官被懲,再吃巴豆粉又有什麼意義?我是阿翡外祖母,這是走到哪都改不了的道理。豈有外孫不認外祖母的?我也是為阿翡的名聲考慮啊!」她覺得尤其是最後一條,在哪裡都是自家的道理,徐翡走到哪都要受人鄙夷,連外祖母都不認,他能是什麼好人?
一通道理砸下來,倒要看看徐子愷怎麼說!老夫人一臉期待地看向他。
徐子愷表示:「老夫人,我不是讓你們選擇答應或不答應,只是通知你們一聲。」
為什麼總有些人、總有些家族不自量力,以為這些輕飄飄的輿論可以壓人呢?老夫人從前還有幾分智慧,現在看來,早就被紙醉金迷的老封君生活給泡沒了。
他才是那個上位者,有權決定自己與張家的關係。往日他對老夫人客客氣氣的,那是看在娉娘和阿翡的面子上,難不成是因為他真的對在走下坡路的忠勤伯府有什麼尊敬之情?
兩家不再是親戚,就算張家有意見又能怎麼樣?他徐家寧可背負了這個罵名,也要和張家斷交。短時間內可能有些迂腐之人站在張家那邊,可長時間來看呢,他們張家怎麼逼迫、怎麼賣慘,又有什麼用?難道官家需要張家?難道朝臣們會明目張胆地同情張家?
別太可笑了。若張家早那麼有用,也不至於淪落到要依靠女婿的這一步。過去是他願意給張家顏面,現在他選擇收回。
完了,什麼都完了。忠勤伯栽倒在地。有徐子愷這樣的決心,不僅僅是徐子愷要和張家斷交,只怕與他交好之人、與定遠侯府交好的家族,也全都會對張家退避三舍。他們忠勤伯府日後何止是走下坡路,簡直是走向死路。
「還有——」徐子愷緩緩道。
什麼?難不成還有轉機?忠勤伯母子兩個都目不轉睛地望向徐子愷,只圖一個生機。
徐子愷微微一笑,在忠勤伯母子看來卻仿佛是惡鬼模樣:「回答一下老夫人那個問題——我只是想看張軻中毒罷了。來人,送客。」
忠勤伯老夫人猛然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什麼,剛才她質問他若是軻兒已經見官被懲,何必再吃巴豆粉。
現下她的好女婿給出答案了——沒什麼意義,他就是想看張軻遭到報應罷了。
她目眥欲裂。
忠勤伯到底是個識相的。現在走,說不定還留著一些情分,親戚也不是他徐子愷想不處就不處的。多的是家事剪不斷理還亂的呢。但現在賴著不走求情,徐子愷立刻就能讓他們走著瞧!
他拉著母親出門:「侯爺,下官告退。軻兒的事,我不會忘的。」他這是保證回去會給兒子吃瀉藥了。心里很是發苦,從前哪裡需要這麼卑微啊,都是那個破爛兒子作的!
徐子愷一回頭,就撞見兒子的目光。
徐翡從來沒有見過阿爹在朝堂的樣子,可他剛才發怒幾句,他就見微知著,猜想得出來了。怪不得都說徐樞密使積威甚重呢,果然如此。
他再是懶散性子,也分得清好歹,上前行了個禮:「多謝阿爹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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