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李蘇這般說,嘴角勾了勾。
聽著耳邊咚咚咚切菜的聲兒,老爺子放在腿上的手掌隨著節奏微微晃了晃。
這世道,有人愛聽曲兒,有人愛聽鳥叫,嗨,他就愛聽個切菜聲兒。
這聲兒,他打小就聽,夢裡聽夢外也聽。
聽著聽著,他竟打起鼾來。
三位大媽聳聳肩,示意李蘇切菜聲音小些。
李蘇笑著擺擺頭,繼續幹著自己的活。
曾大媽悄聲道:「奇了怪了,以前牛師傅一切菜,周老爺子眉頭皺得老高。怎麼蘇妹子切菜,他還睡得這麼香?」
「老爺子的性子誰摸得透?」
一塊共事七八年了,反正她們還沒看透。
張大媽朝李蘇努了努嘴,說道:「保不齊這一位就能摸得透。」
又忙了一整日,回去的時候李蘇手臂酸到不行,周老爺子也沒理李蘇,而是扔了個小瓶給她,接著慢吞吞往外走。
三位大媽好奇道:「蘇妹子,老爺子給你啥好東西了?」
「藥酒。」
見李蘇歡喜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搞半天就是瓶藥酒,大夥瞬間沒了興趣。
第19章 19
李蘇到家的時候, 安奶奶的小屋已經住上了人。老寡婦趙春花,兒子范建強,兒媳婦曲紅梅以及小孫女范琳琳。聽張翠藍說, 這家人只有兒子范建強有工作, 他在澡堂上班一個月才三十來塊錢。趙春花和曲紅梅婆媳在家也不閒著,而是去街道領些糊紙盒的活計,掙些醬油錢。
趙春花日子過得一般, 能耐卻不小。
「我就是再年輕個十來歲怕是也敵不過這個老寡婦。」張翠藍如此說道, 言語間明顯帶了幾分嘆服。
李蘇邊陪著小侄女玩花繩,邊等著婆婆的下文。
「你安奶奶那床八斤重的被子被她搶回去了。你董大媽拿的暖水瓶也沒保住。」說到這裡, 張翠藍忍不住笑道:「老韋和老董算是遇著對手了。」
聽了這話,李蘇還真驚著了,又道:「韋大媽和董大媽都沒攔著?」
「怎麼可能沒攔?兩人加起來都沒攔住。趙大姐是真有本事,文武雙全啊。罵人嘴快,打人手重, 氣勢猛如土匪進村。她衝進你韋大媽家裡,拿上東西就走。嘖嘖嘖, 那心態那本事,真值得人好好學習學習。」張翠藍唏噓感慨,那副佩服敬仰的模樣讓李蘇嘴角抽了抽。
嚴勝喜聽了笑道:「怎麼著, 你還要去拜師?」
「我拜什麼師?我自己就是老師傅。雖比不得趙大姐,但在金魚胡同也是數一數二的不能惹!」
嚴燦燦人小指頭短, 一不留神沒勾住毛線,好好的花繩就這般垮掉。她也不急,邊用手指勾住毛線邊道:「燦燦也厲害, 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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