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梔嚇著了,她頭一次看見陸玹發這麼大的脾氣,愕然向後退了半步。眼前的陸玹是那麼陌生,和昨夜肌膚相親的人仿佛不是一個人。
陸玹看著她這個樣子,壓了壓火氣,還是沒忍住問出來:「紀雲梔,你是在借善和的事情鳴你自己的不平嗎?沒問過你就讓你當了這個二奶奶,你也心有不甘心中生怨嗎?」
紀雲梔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就扯到她身上來了。
她小時候就怕挨陸玹的訓,如今身份發生了變化,再聽他說重話,除了小時候就埋在骨子里的懼怕,還多了份氣惱。
她咬了下唇,悶聲:「二爺心情不好,不打擾二爺讀書了!」
她轉身就走,提裙邁過門檻,快步離去。
「紀雲梔!」
陸玹在後面喊她,她頭也沒回,腳步更未停頓。
院子里,青山和長河面面相覷。
長河小聲嘀咕:「怪不得二爺今兒個氣不順,原來是夫妻鬧矛盾?」
青山笑了笑,隨口說:「夫妻之間就沒有不鬧矛盾的,哪頭服個軟的事。」
長河咧嘴笑:「服軟?那肯定不可能是二爺啊,二爺在陛下面前都沒服過軟。」
陸玹本來打算今日起就宿在書房,天色暗下來時,他還是回了房。
可是紀雲梔並不在房中。
月牙兒畢恭畢敬地稟話:「二奶奶今晚宿在老太太那兒了。」
·
紀雲梔沐浴過後,爬上老太太的床,拉著老太太的手,靠著她。
「好久沒和姨奶奶一起睡了。」
人前,紀雲梔隨著陸玹改了稱呼喚老太太祖母,私下裡,她還是喜歡黏黏糊糊地叫姨奶奶。
老太太笑著給她拉了拉被子,問:「聽說頌焉下午在書房欺負你了?」
紀雲梔頓時垮了臉,嗡聲:「怎麼讓姨奶奶聽去啦!」
老太太笑起來,連連搖頭,感慨道:「頌焉那脾氣確實不好相處。太獨斷了。」
紀雲梔抱著老太太的胳膊,軟聲:「沒有呢。二爺對我很好的。我只是想姨奶奶了,很久沒和姨奶奶一起睡了。」
老太太想了想,說:「你知道的,頌焉一出生,他的胞兄和母親都去了。他父親受了打擊每日醉酒,沒個人樣。他從小啊,就頂著壓力和被寄予厚望,沒父母教著、護著,凡事自己拿主意。」
「他腦子好使,又運氣不錯,不管做什麼決定都順風順水,還真就沒判斷錯過一回。沒跌過跟頭,就讓他越來越獨斷專行。」老太太笑起來,「他甚至連賭錢都沒有輸過。」
紀雲梔聽得驚訝。那樣古板的人居然會去賭錢?她沒問出口,老太太卻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的震驚。
老太太解釋:「他小時候,他父親拉著他賭。說來好笑,當爹的覺得自己總輸給兒子丟臉,竟戒賭了。」
門外的秋葵喚了聲「二爺」,房門被推開,陸玹大步走進來。
紀雲梔支起上半身,驚訝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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