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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弈接來一看,想了想道:「似乎是長公主府的帳房來結的銀錢,應該是長公主殿下買的……」

雲諫還沒說話,做久了買賣的寶和樓掌柜便笑了起來:「沈探花初初入京,有所不知。」

「朝和郡主常住長公主府,平日用度支出也是長公主的帳房協管,光看帳房先生與印戳,可確定不了背後的貴人啊……」

雲諫望著那枚紅艷艷的印戳,顏色跳脫得刺眼,好似十分不情願書頁的牽扯,下一刻就要撕下自己跳出來,落地分道揚鑣。

他側開視線,道了辭。

*

京北通往學府的路上。

烏雲壓了許久,夜雨不出所料地降下,珠串似的雨絲垂下天幕,被過路的馬匹打得碎亂。

雲諫連件蓑衣都沒有披,任雨點拍到自己身上,神思愈發清醒。

是了……聽旁人的混帳話做什麼?

他自己最是清楚,黎梨算不得開竅,面對許多事情,她都是個直心眼,但這並不妨礙她心軟。

她知曉他很在意此事,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承諾。

雲諫不相信她會為了沈弈的薄薄一幅畫,就草率地反悔,狠心罔顧他的感受。

她不會那樣做的。

馬騎疾馳,學府的山腳眺目可視。

綿延的石燈火光在風雨中明明滅滅,照亮了一條蜿蜒向上的山道。

雲諫遠遠看到有幾團黑影聚在山道上,不必靠近就能聽見激烈的人聲與馬匹嘶鳴,像是爭鬥得厲害。

饒是一遍遍同自己說著她不會,他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亂了。

雲諫猛夾馬肚奔上前去,臨近了才看清並無歹人作惡,只是馬車陷入了泥坑。

……是公主府的馬車。

那架軒敞馬車傾斜了大半,馬夫與侍衛們正扯著嗓子趕馬離坑,一旁侍女們都撐著傘,但居中的華服少女還是裙擺沾濕,難掩狼狽。

那雙桃花眼在雨水裡柔得像霧。

雲諫看著這雙令他想了一路的眼睛,心裡有一些篤定就像窯里燒壞的瓷,正「喀嚓喀嚓」地裂開縫。

他目光緩緩劃落,停在她懷裡的油紙包裹上。

長條形狀,與那些走出寶和樓的賓客別無二致。

雲諫靜靜望著,任由冷雨澆了一身,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那邊的黎梨遠遠看見了他的身影,眼裡的光彩卻是倏爾亮了起來。

她歡喜地接過侍女手中的傘,踏著雨聲迎了上去。

「你回來了?」

雲諫心跳得極累,緘默下了馬,什麼都沒說,從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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