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埋首到她肩上,吐息悉數落到她的頸邊:「黎梨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錯得離譜,你打我罵我吧,只盼你能消消氣。」
黎梨聞到熟悉得過分的花香氣,不知怎麼,方才控制得好好的眼淚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她低頭去掰他的胳膊,眼淚卻一滴滴全掉在他的袖子上,開口就是嗚咽的哭腔:「你錯什麼了?是我自討沒趣,要去找那無謂東西給你做領任賀禮。」
「那東西放荒山野嶺,鬼都不想要,不怪你發脾氣!」
「別哭,別哭。」
雲諫聽見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慌忙將她轉過來,攬緊了不敢鬆手:「是我混帳透頂,竟然黑了心欺負你。」
他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那是很好的一柄劍,我很喜歡。」
「先前是我亂吃醋,以為是旁人的物什,眼盲心瞎說出那些該死的話,害你這樣傷心。」
「我實在是知道錯了……」
黎梨將臉半埋著在他的前襟上,雲諫哄得口乾舌燥,只覺這姑娘的淚珠子怎麼擦都擦不完,一顆顆直接往他心頭砸,砸得生疼。
他好話歹話都說了幾遍,見她還是不理,忽地想起什麼來。
雲諫手忙腳亂從懷中摸出一物,塞到她的手裡:「今日我去領任,一拿到手就想要送給你的,我還以為我滿心惦記著你,你卻……哎不說這個,你拿著,看看可還喜歡?」
黎梨淚眼朦朧望了眼,只瞧見一枚雲紋翻滾的魚形令牌,制式威嚴,不似民間之物,反倒是令牌上的穗子系了枚小巧水潤的梨花吊墜,像是他自己配的。
「這是什麼?」她輕吸了下鼻子。
雲諫:「魚符。」
黎梨:「……」
她怔怔抬頭看他,一時間都忘了要哭了,好半晌後被燙到了似的,一股腦兒塞回他的衣襟里:「你瘋了嗎!」
「你頭次領任,這魚符統領的士兵都是要練成親兵的,你怎麼敢……」
雲諫可容不得她攔,壓著她的動作就將魚符繫到她的衣帶上:「正因為是親兵,所以才給你。」
「你怕什麼,我還留著官憑呢,調兵遣將不成問題,只是擔心我以後任職不能時刻在你身邊,希望你握著魚符,可以行走得自由無憂些。」
省得那些不長眼的狗天天盯著她。
反正用的也是他的兵,打了誰,他替她領罰就是。
雲諫見她眼睫上還掛著淚,又低聲說道:「若是以後我再欺負你,你也可以調兵來剮了我。」
黎梨終於破涕為笑:「你有毛病……」
得她展顏,雲諫稍鬆一口氣,見二人的傘也歪了斜了,他便拉她找了個山石交疊的縫隙避雨。
「冷麼?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雲諫從石縫裡扒出些許干枝碎葉,好歹生了火暖暖身子,又將馬兒牽來,把先前買的糕點遞給黎梨。
他自己坐在一邊,只管翻來覆去看著自己的新劍,簡直愛不釋手:「百年之後,我要把它帶進自己的棺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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