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不知道給沈弈塞了個什麼果子,染得他滿手紫紅色漿汁,還騙得他用這雙紫紅的手去擦臉,好好的探花郎不多時就成了花臉貓。
小郡主笑得眉眼彎彎,不知蘸了些什麼,抬手又往他臉上添了道綠色,而後笑得更開懷。
瞧著那邊的動靜,蕭玳突然又痛快了。
他就說呢,他們家養得水靈靈的白菜,哪是別人那麼輕易就能拱走的!
蕭玳徹底展了顏,丟掉手中的樹枝,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拍拍雲諫,似嘆非嘆:「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這做舅哥的為難你啊。」
「我們家遲遲自幼跟著姑母長大,見多了男女風流,對此習以為常得堪稱遲鈍,她對感情界限十分模糊。」
「凡是她不討厭的,又待她沒有惡意的人,她都願意與之好好相處,所以說啊——」
蕭玳嘖嘖兩聲,抬肘頂了頂雲諫:「你別看她待你親近,但指不定在她眼裡,你、我、沈弈,壓根就沒有區別。」
「你任重道遠啊!」
雲諫聽著這番話,緘默良久。
須臾後他的面色也不見有什麼變化,還拔起地上那根尖頭樹枝遞給蕭玳,好聲回道:「你不是要捉魚?」
蕭玳滿腹疑慮地接過樹枝。
這狗賊轉性了不成?
若是以往,雲諫聽見他這樣陰陽怪氣,少不得是要回嘴相譏的,怎麼今日聽了就乖乖地沒回應了?
莫非這就是對未來舅哥的孝敬?
蕭玳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游魚吸引了過去。
溪水清涼,幾塊方沉的石塊砌在溪間,他懶得脫鞋挽褲,索性撩袍踩在石塊之上。
少年常年在習武場上滾打,練就了一番手疾眼快的好本領,當那條無知無覺的游魚梭水而近時,蕭玳的樹枝已經穩穩地要將它一擊必中了。
然而——「撲通」一聲水花濺響。
岸上不知擲了些什麼下水,驚得那游魚跳起甩尾,就那樣避開了蕭玳的樹枝,甚至因為動作太疾,幾下擺尾就濺了蕭玳半身濕淋。
蕭玳扯著濕答答的褲子,愕然往岸上看。
雲諫手裡仍拋著幾塊小石頭,臉上的惡劣笑容很難說不是一種報復。
蕭玳還未反應過來:「你做什麼?」
雲諫斂起笑容,滿臉無辜:「那是草魚,她不愛吃。」
蕭玳百怒交集:「我愛吃啊!」
「滾滾滾,你滾回去!」
*
雲諫早就想回柴堆了。
黎梨坐在一截短短的橫木上,擦淨了一小堆果子,見他回來,遠遠給他拋了個。
雲諫抬手接了,指尖一點就能觸到果子上殘餘的溫熱體溫,還有依稀的花香氣。
……酒藥的事情,還是要與她說清楚才好。
他在黎梨身旁的草地坐下,對方順勢看來,有些驚訝地抬起他的下巴:「你脖子上怎麼了?」
怎麼無端多了兩條血線?
「蕭玳弄的。」
黎梨微一愣神,伸出的手就被他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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