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昌帝當年想要的是景夫人的心,沒有強求她入宮為妃,卻在景夫人病重時,意欲撫養她唯一的女兒,承諾會愛屋及烏。
可人心善變,景夫人不信任天子會待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始終如一,更怕愛屋及烏變成病態占有。
景夫人病逝當日,孩子失了影蹤,承昌帝發瘋似的尋找,轉眼將近十五年。
承昌帝背對君晟,輕輕撫摸新樹苗的椏枝,「還是沒有消息嗎?」
「稟陛下,還在尋找。」
承昌帝半開玩笑:「這件事上,朕可斥你辦事不力。」
君晟沒為自己辯駁,而是說起另一件事,河東安撫使上書一事。
各地安撫使兵權在握,為防止他們擁兵自立,朝廷會委任朝臣為監軍,三年一更換,監軍一旦察覺安撫使有反心,需立即上奏朝廷。
大鄞朝,歷代死於安撫使刀下的監軍不少,冤死在監軍筆下的安撫使更多。
河東現任安撫使察覺到監軍動了殺心,提前上書,派人送至通政司,以防天子被蒙蔽。
問題出在監軍身上,已被押解回京。
河東缺了監軍,需要一名朝臣替補上。
聽到君晟提到的人選,承昌帝略有些驚訝,「愛卿覺著,老二能勝任?」
「北邊境安撫使蒙受冤屈,急需安撫,但安撫的同時,還需恩威並施。重臣無暇前往,其餘朝臣威嚴不足,而二皇子年紀合適,擅長應酬,又是皇家子嗣威嚴天成,還可得到歷練,一箭雙鵰。」
承昌帝背手摩挲指腹。
次子是賢妃骨肉,賢妃的兄長手握中軍都督府兵權,樹大招風,受皇后和太子忌憚。
兩撥勢力時常較勁兒。
若將次子調離皇城,可免去不少矛盾。
「愛卿提議,深得朕心。老二懶散,該吃點苦了。」承昌帝拍拍君晟的肩,逕自越過,「替朕擬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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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奢極侈的春風樓,舞姬妍姿艷質,歌姬朱唇粉面,引賓客揮金如土。
二皇子倚在二樓闌干,橫空擲酒,惹得美人驚叫連連。從德妃那裡受的氣,盡數揮灑酒水中。
那女子是何底細,一個君晟不夠,又來一個德妃?
仗著貌美,男女通吃不成?
腳步虛浮的二皇子揮開攙扶的侍從,酡紅著臉又道:「本殿下的舅舅,正一品左都督,功勳赫赫,卻不及一個新貴文臣在父皇心裡的位置!呵,笑話!」
正抱怨著,一名侍從急匆匆跑上旋梯,「殿下,通政使君大人攜聖旨前來,您快醒醒酒準備接旨吧。」
君晟?聖旨?
二皇子摑出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傳話的侍從臉上,隨後向下俯看,與緩步走進小樓的君晟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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