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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弟弟背著走出家宅,季綰不自覺摟緊弟弟的脖頸。

此生遼闊,漫漫無期,誰能料准以後的事?唯有此刻弟弟的背最具安全感。

季淵不能言語,默默扣緊姐姐的膝彎,走得穩穩噹噹,不讓姐姐因晃動而害怕。

少年清瘦,人踏實。

季綰坐進喜轎,又聽得一陣起鬨聲。

「攔門」的打點必不可少,待轎夫和婚隊的人都得了喜錢,這才吹拉彈唱地朝原來的路線再次環繞。

新娘子上轎,沿途看熱鬧的百姓更多了,沈栩站在臨街茶館的二樓窗前,望著一路生花的婚隊,飲盡一杯桂花酒。

他昨夜讓人沿途撒滿桂花,不知季綰可有聞到。

同一雅室內,很少出宮的太子慕淮走到窗邊,俯看馬背上的新郎官,嘖嘖問道:「知己美人難再尋,沈兄不借著酒勁兒,衝冠奪紅顏?」

太子剛滿二十,身上紅衣比新郎官的還要艷上兩分,眉眼細長像狐,說話帶笑,看起來平易近人。

可誰能想像,這樣一位平易溫和的儲君,曾有過年少遭遇十六衛統領背叛落入土匪之手的經歷。經那之後,被施救的太子爺屠盡方圓百里匪類,一個不留。

至今方圓百里無匪患。

算是為民除害。

贏得承昌帝讚賞。

面對調侃,沈栩只是悶頭飲酒。

若當初君晟不固守沈、季兩家的婚約,他可以力排眾議迎娶季綰,與她泛舟游湖、臨窗描眉,過詩情畫意的日子,不再囊中羞澀,也無需再看他人的臉色。

可一切都被君晟莫名其妙地終結。

不知是不是眼花,恍惚中,馬背上的新郎官似乎朝這邊看了過來,再仔細瞧去,婚隊已行遠。

沈栩繼續飲酒,酒量極差的他,竟覺酒水平淡無味,醉不得人。

婚隊環繞一圈回到原點。

沈家門前,術士撒谷豆,引得看熱鬧的孩童爭搶。

季綰由喜娘攙扶步下喜轎,腳踩大紅氈席,一點點跨過馬鞍、草墊等障礙,被一路送至新房。

黃昏時分,一對新人各執紅綢同心結一端,拜堂成親。

隨著司儀一聲「禮畢」,季綰被簇擁著再次走進喜房。

喜房亂鬨鬨的全是沈家女眷和孩童,季綰坐在喜床上渾身拘謹,直到喜婆笑吟吟地將人們請去了屋外。

喜房瞬間安靜,季綰正要感謝喜婆,卻聽喜婆解釋道:「娘子勿怪老身自作主張,是君大人的意思。」

君晟是知曉她不喜吵鬧吧。

季綰點點頭,感激君晟的體貼。

她一向話少,等待君晟回屋的工夫里也是一言不發。頭上的鳳冠很重,墜得後頸疲乏,她反手按揉著,當困意來襲,不自覺向一側歪頭,被一人扶住了肩頭。

那隻手大而溫熱,透過層層薄如蟬翼的婚服,「熨燙」皮膚。

季綰立即清醒,正襟危坐,完全沒有察覺到君晟的靠近。

雖被紅蓋頭遮住視線,但可以篤定,伸手扶她的人是君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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