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寧公主呵了聲,意思是,她空有公主之銜,妄為公主之尊了。
這話堪比火上澆油,她抽出鞭子,揚起手,卻被一道氣力截住腕部。
負責送季綰離宮的春桃攔在前,「季娘子是君大人的妻子,還請公主三思後行。」
區區一個宮女也敢來摻和?馥寧公主甩開春桃,雲淡風輕道:「嬤嬤,掌嘴。」
適才與之耳語的老嬤嬤走上前,對著春桃摑出巴掌。
可清脆聲未起,被季綰攔了下來。
馥寧公主冷笑,「臣妻打不得,本宮教訓一個宮婢還需要經過誰的同意?」
季綰丟開手,將春桃拉回身邊,也不知是投桃報李還是沒能護住廖嬌嬌的遺憾刺激了她,面對蠻橫驕縱的公主,她沒再像曾經面對二皇子那般選擇忍讓。
「公主自然打得一個宮女,那臣婦也自然打得一個老刁奴。」
馥寧公主抵抵腮,她一向控制不住脾氣,異常暴躁,否則也不會傳出不愛紅妝、愛刑具的名聲,「誰給你的膽子敢與本嘴?」
季綰脫口而出,「是君晟吧。」
她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君晟嗎?那本宮今兒連他的臉面一塊打。」馥寧公主狠狠抖鞭,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巨響,作勢要甩向季綰。
也好替小舅舅出口氣。
「公主且慢。」
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眾人尋聲看去,見司禮監執筆太監范德才快步走來。
官宦做到范德才的位置,已無需再笑臉逢人,內廷隨處可見的涓人里,十有八、九都是他的眼線。
「秋日乾燥,火氣才會這麼大,咱家正要去御前為陛下送上龜苓膏,既遇見公主,也送公主一份吧。來啊,為公主呈上。」
身後的小宦官端過托盤,硬塞給了馥寧公主身邊的嬤嬤。
龜苓膏有滋陰潤燥、清熱涼血之效,任傻子都聽得出,范德才是在做和事佬。
宮妃的面子可以不給,但范德才是御前近侍,三言兩語就能讓人栽進無形的陰溝里,馥寧公主一忍再忍,揚鞭甩在自己的宮人身上,一連三鞭,鞭鞭染血。
宮人倒地,疼到臉皮抽搐。
撒了火氣,馥寧公主朝范德才笑開,「龜梨膏好啊,本宮回去一定會細細品嘗。
弋
」
范德才一副溫厚模樣,「公主慢行。」
馥寧公主瞥了季綰一眼,帶人離開,連帶著也讓人拖走了倒地不起的宮人。
壓迫感驟然消失,季綰欠身行禮,「多謝范公公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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