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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賢后之名,在陛下心中坍塌了啊。

喻皇后身體微晃,雙手撐在御案上,「陛下,一截薰香說明不了......」

「回寢宮吧。」承昌帝打斷她,天知地知,沒必要再浪費口舌,「好好反思賢良淑德的含義,在此之前,不必再與人交際了。」

這與面壁思過有何區別?

但也好過打入冷宮。

總歸是因證據不足吧。

喻皇后沒有討價還價,忍著酸楚叩謝君恩。

一遍遍告訴自己來日方長。

一場熱鬧的初冬宴,在一場醞釀數年的預謀中黯然收場。

太子在喻皇后被人攙扶著離開後,跪地替母求情。

承昌帝沒理,任他跪在那裡直至三更。

月上中天,街衢人靜,沈家有客登門,打破了夜的安靜。

沈大郎披著褂子站在門口,睡眼惺忪,沒讀過書的他也知,不事先遞送拜帖,唐突造訪,乃冒昧之舉,不過,無大事誰人也不會在三更半夜擾人休憩。

客人站在門外,在面對沈大郎的抱怨,面容溫和,卻沒有賠不是。

一旁的侍從肩披斗篷,蓋住了腰間的鋒利佩刀。

沈大郎打著哈欠合上門,小跑去後院,叩響了陌寒的門。

陌寒問道:「來者容貌如何?」

沈大郎比劃道:「未蓄鬚,三十來歲,劍眉星目,身量八尺,儒雅俊逸,氣度不凡。」

但凡氣度平平,沈大郎都會覺得對方是喝多了來鬧事的,可偏偏,對方一身強大氣場,難以叫人忽視,甚至生出畏懼。

三十來歲未蓄鬚的男子很常見,不足以判斷對方身份,陌寒隨沈大郎走到正院大門前,剛一開門,差點愣住,立即曲膝,「陛......」

「誒。」承昌帝攔住他,淡笑道,「微服而來,不宜聲張。」

陌寒直起雙膝,幽幽睨了沈大郎一眼,聖上將近四旬,哪裡是三十來歲。

這不是誤導他的判斷。

片刻,沈家後院燃起一盞盞燈籠。

沈家人在各自的房中探頭,不知夜訪的客人什麼來頭。

君晟迎天子入後院。

君臣溫言輕語的,相談和悅。

來到新房前,承昌帝止住步子,仰頭望了一眼燃燈的二樓,笑道:「不方便,就在院子裡喝酒吧。」

天寒降霜,誰敢凍著皇帝,可君晟還真就順坡下,吩咐陌寒取來竹簟,鋪在後院的石椅上。

一樓堂屋內,季綰沏熱茶的工夫,得知君晟沒有請皇帝入堂屋,很是詫異,前幾日的賀少卿可都是被請入堂屋用早膳的,即便那是寅時,可也未天明啊。

「馨芝,去請一下。」

不管君晟作何打算,她都不能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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