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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母一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才會孤注一擲送女兒逃離。

「念念。」

「嗯?」

「咱們走吧。」

季綰是皇帝傳入宮裡的,該去查看姚寶林的狀況,可君晟牽住她的腕子,大步帶她離開了皇宮。

他當年帶走的女娃娃已擺脫被困宮闕的命運,沒必要再見識後宮的悲涼。

德妃看著小夫妻走遠,心中異樣,不是嫉妒,而是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她當年堅持入宮,不為情愛,只為權勢。

這是她的選擇。

沒覺得對或錯。

**

回去的路上,季綰看向對面後仰閉目的君晟,「咱們這麼回去,會不會觸怒陛下?」

「不會,陛下不會對一個失寵的女子一再示弱。」

季綰沉默,從話本里讀到過嬪妃被打入冷宮受盡折磨的橋段,但沒有親眼見過,感觸不深,直到次日被范德才帶入冷宮為姚寶林治臉才有了切身體會。

偌大的院子,荒草叢生,房屋幾間,多年不修葺,瓦破窗漏,凜冽的風中有歌聲傳來,不知是當年哪位盛寵一時的美人在展現歌喉,變得瘋魔。

幽幽歌聲在白日裡都顯得悽厲。

范德才提醒季綰小心腳下的坑窪,隨後帶她走進一間破舊不堪的偏房。

屋外璀璨的秋陽襯得房內更為暗沉,季綰跨進門檻,瞧見姚寶林靜坐在牆角,曲膝環著自己。

季綰放下藥箱,慢慢蹲到女子面前,抬手捋了捋女子凌亂的長髮。

初見在吟玉樓的煙火宴上,出盡風頭的美人枯萎得形同院子裡的草。

「娘娘可否抬頭,讓臣婦查看一下傷勢。」

姚寶林埋頭在膝上,「我還抬得起頭嗎?」

季綰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溫柔地撫著她的碎發,不會以奚落和嘲諷,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其上過藥,季綰起身告辭,卻聽女子訥訥道:「你若能見到陛下,請幫忙轉告,我最討厭做的就是景蘭諾的影子。」

如今毀容失了資格,倒也不後悔。

季綰是要隨范德才見駕以稟告姚寶林的傷勢,但並不打算將這句話轉送到御前。

賭氣的話,在對感情偏執的帝王心中,無關痛癢,姚寶林的價值遠不如愛而不得之人的影子。

這是事實,殘酷的事實。

「無用的激怒於娘娘不利,娘娘該想想,如何擺脫困境,而非一味沉浸在頹廢中。」

姚寶林抬眼,看著十七歲的稚嫩小娘子,忽然發笑,眼眶紅紅,肩膀輕聳。

東山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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