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不見日光, 大殿內暗淡沉寂。
殿內的中年男子無需再維繫威儀, 他靠在御案旁,單手支額,濕了眼眶。
前有嫡女被流放,後有髮妻、庶子相殺, 最看重的嫡長子又很可能是連環兇殺案主謀, 叫他如何消解憂愁?
往常應對難以消解的憂愁,他會雕刻些小物件轉移注意。
擺放在架格上的十七個各具形態的小木雕就是例子。
想到那個自兩歲起再未謀過面的孩子, 男人多少緩釋了些悲傷,拿出雕刻用的金絲楠木匣,選了一塊尚好的木料。
每年他都會想像那孩子長大成人的模樣,按著設想,先繪製草圖,可此刻,他下刀精準,沒一會兒雕刻出了雛形。
恍然發覺,是按著季綰的模樣雕刻的。
快速將木料和刻刀收回木匣,他撐頭垂目,試圖消散混沌不清的情愫。
「傳膳。」
門外的范德才趕忙指揮早已備好膳食的宮女們入內。
今日所備膳食清淡,是德妃親自交代御廚的。
聽御廚說起,承昌帝舀起一勺銀耳蓮子粥品嘗。
絲絲涼甜,唇齒清新。
「請德妃過來。」
范德才立即派人去請。
須臾,身著素衣的美人走進大殿,褪去濃妝,清新如初遇。
承昌帝碰了碰她鼻尖的小痣,示意她靠在桌邊。
其餘人極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漸亮的天色映亮大殿,承昌帝附身靠在女子懷裡,摟住她豐滿的腰肢。
德妃不是清瘦的美,豐腴凹凸,與賢妃在體態上有些像,更玲瓏些。
珠圓玉潤。
女子此刻顯露的柔情恰到好處,稍稍緩解了帝王的疲累。
也是因著這份知進退,常年盛寵不衰,真正做到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天快亮了,早朝不容耽擱,承昌帝整理心緒,在德妃的陪伴下,入帳小憩。
快到寅時的時候,吏部尚書提前入宮,「范公公,陛下可起身了?可否覲見?」
范德才犯難,「陛下這會兒剛睡下,都未必能上朝。」
「大事啊。」
「十萬火急?」
「不至於,不至於。」
「誒呦,那尚書大人就別為難咱家了。」范德才擠眉弄眼,「大人也知陛下今兒心情極差。」
「咯吱」一聲,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德妃娉娉婷婷地走出來,「尚書大人,陛下有請。」
吏部尚書一愣,趕忙作揖行禮,穩步走進大殿,稟告起君晟的情況。
「失明?」剛緩釋過來的承昌帝再次氣火攻心,「砰」地坐在床上,「喻霧媚做的好事!」
德妃急忙上前為帝王順氣,心裡比宮裡的任何人都要焦急,告假是小事,失明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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