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畫在溫熱的肌膚上,畫作價值不可用金銀估量。
亦因栩栩如生,快要辯不出原有的疤痕。
「何人所為?」
范德才訕訕撓鼻,正要回答,趴在桌上的女子悠悠轉醒,在對上一雙熟悉的眼時,驚慌起身,拉開距離跪在地上。
「臣妾......見過陛下。」
承昌帝順勢坐在她騰出的長椅上,上面還有女子留下的餘溫,「臉是怎麼弄的?」
「回陛下,是臣妾自作主張,靠人情,請來的畫師。」
「誰的人情?」
「季娘子。」姚寶林補償道,「娘子心善,敵不過臣妾苦苦哀求,才動用人脈請來畫師,陛下要責怪,就責怪臣妾吧。」
提起季綰,承昌帝心口不可抑制地柔軟,他曾托季綰醫治寶林,沒想到不只調理好了寶林的身子,還為其遮掩了疤痕,「德妃可摻和了?」
「沒有。」
這是季綰的意思,目的是不讓承昌帝感受到妃子的算計,能身心輕鬆地接受這份歡愉。
承昌帝沒再多問,細細打量跪地的女子,素麵朝天,偏偏溢出零亂破碎的美。
這張臉,似故人,又如陌生人。
「抬起頭。」
姚寶林緩緩抬頭,褪盡驕縱的面容惹人憐惜。
承昌帝附身捏住她尖尖的下頦,聞到一股皂角的香味,比不得昂貴的香膏,卻清清爽爽煞是好聞。
驀地,女子身子一輕,被帝王打橫抱起。
范德才仔細觀察,在確認帝王沒有回燕寢的意思後,趕忙帶人退了出去,輕輕合上門。
尊貴的帝王,第一次在陋室里寵幸女子。
當姚寶林復寵離開冷宮的消息傳開,整座後宮炸開鍋。
暫代皇后之職的賢妃正打算籌辦小年的宮宴,擬邀嬪妃、貴婦、閨秀聚在自己寢宮,以彰顯威儀。
相關宮人前來請示她如何給姚寶林安排座位。
賢妃倚在絲錦靠枕上,翻個白眼,「按正六品的位分安排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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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帖是在臘月十六發出的,季綰是第一批收到的人,卻無榮幸,懶得應對。
已至年根,街上隨處可見歸來的羈旅者,熱鬧非凡的街市年味十足。
這日一早,季綰照常去往醫館,一直忙到打烊都無暇他顧,等收拾好藥箱準備乘車回婆家,卻見另一輛馬車停靠在醫館前。
君晟挑開帘子,遞出手,想要讓季綰搭一把。
季綰站著沒動,還是何琇佩匆忙走出來,怪嗔女兒不體貼。
「......」
母親對那人怎麼這般熱情?不是該同她一樣置氣冷臉嗎?
君晟由丈母娘攙扶著步下馬車,與之一同走進醫館。
「賢婿當心門檻。」
「小婿給您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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