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岱沒有問為什麼,在厲酆給她拿的那些衣服里找了一件:「嗯,我穿好了。」
厲酆這才轉過身:「剛剛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有。」卿岱看到厲酆下頜線緊繃起來,「我感覺有人一直在看我,所以我沒有開燈。」
厲酆半皺起的眉一松,喉結有些不自然地上下動了動,沒有掩飾或者說謊,他確實一直在房間裡監視著她:「抱歉,我需要時刻通過監控掌握你的情況。」
卿岱:「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她已經習慣被雍衍監視嗎?厲酆想到了島上密集得讓人感到壓抑不適的攝像頭,他看著卿岱,她臉上的水已經擦乾了,可她的眉眼仿佛吸足墨汁的水墨畫,僅用寥寥幾種顏色,便硬生生創造出瑰麗艷絕到令人心驚的盛景。
還濕著的是她的頭髮,現在還好,濕漉漉的發尾搭在外套上,只留下幾道深色的痕,可在厲酆打開燈的時候,她身上穿著的是淺色的睡裙,水珠從她的髮絲落在裙子上,一路氤氳,一滴就可以展開一片春光。
厲酆的聲音有些啞:「為什麼不用吹風機?」浴室里應該放了一個。
他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不打算打破那條界限,但也會卑鄙地在可行範圍內,不動聲色地紓解他病態的控制狂。
他想為她準備一切,不僅是出於對她的照顧,他也希望能看到她的吃穿用度都由他挑選安排,這樣他會獲得扭曲的爽感。
卿岱沒回答,把自己的選擇權交給他:「你希望我用嗎?」
這不就是控制狂最想要的嗎?她好像天生就知道,該怎麼誘惑,折磨這種病症的瘋子。
厲酆語速很慢,每次從吐出唇間字音,都要花成倍的力氣克制有其他的東西隨之決堤:「我希望你……」
他有很多想讓她做的事情。
她不這樣說,他可以忽視,不去想,但有她開頭,那些只適合留在陰暗泥潭裡的想法就像癌細胞一樣,拼命地分裂劇增,多到要把他的理智擠出去。
厲酆避開她的目光,有些機械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能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而不是什麼都讓我來替你決定。」
「我想要什麼?」卿岱按照他說的想了想,「我想要像以前那樣。」
厲酆重新看向她:「以前?」
卿岱的目光從未偏移,一直淡淡地落在厲酆的身上,她的睫毛還帶著些水氣,和頭頂被厲酆打開的光一起細密交織,在她的眼睛裡投下瀲灩而又脆弱的幻象,不動聲色地引人沉溺:「雍衍還在的時候。」
指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吹風機手柄,厲酆沒怎麼用過這種東西,更沒用它打理過那麼長那麼軟的頭髮,但他是個天賦極佳的控制方,很快他就找到了竅門,用修長的手指穿進卿岱的頭髮間,把它們一縷縷地吹乾吹熱。
成縷的頭髮打濕後有些冰涼,掃在手背上,會落下短暫的痛癢,這竟然會讓向來認為自己是施暴方,從未懷疑過的厲酆神經一縮,有些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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