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琬蹙眉又問道,「婁定遠又為何會來陷害大兄呢?他與大兄似乎並無利益衝突啊……」
「三兄與延宗所問,其實是一個問題。」孝瓘望著兄弟們輕聲道,「我心中總疑著一人,可惜至今沒有證據。」
孝珩與孝瓘對視了一眼,似乎也有這樣的疑慮,延宗性急問道:「誰啊?快點說!」
他二人終是沒有說——他們不想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把矛頭指向一個強敵。
孝珩令兄弟們盡皆散去,唯留下孝瓘。
「你為何會懷疑他?」
「能插手皇陵之事的,除了大宗正卿,還能是誰?」孝瓘答道,「而且大兄此前跟我說過他與趙郡王素來不穆。」
「那你覺得婁家為何會聽趙郡王的?」
「太後崩世,失去倚仗的遠不止爾朱摩女一人,還有整個婁氏。陛下扶植佞臣和士開,以抗衡勛貴之力。婁氏需要盟友,此人必須有威望且手握實權,沒有人比趙郡王更合適。」孝瓘頓了頓,「二兄為何會起疑心?」
孝珩面露忿然之色,「想當年,高叡的父親尋亂□□,調戲的是小爾朱氏。大兄曾以此提醒過至尊,要提防高叡掌權後尋仇。而今,同樣的原因,同樣的爾朱氏,同樣的結局,只是故事主人公從他父親換成了大兄,你說這不是他高叡的報復,還能是誰的呢?」①
信送到宋仲羨府上的第三日,皇帝就下旨罷免了婁叡所有官職,罪名是濫殺人命;至於婁定遠,皇帝並沒有給出懲罰。此節孝瓘他們也已料到,若懲處了婁定遠,就等於天子承認了自己猜忌多疑,冤殺忠良的過失。在對錯與威嚴之間,君王向來選擇後者。
同樣可以預料的是弘節很快接到了承襲河南王爵位的聖旨,文襄諸子也是有所封賜。
孝瓘手執冊封他為鉅鹿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並進領軍將軍的聖旨,緩步走向了皇宮的方向——他現在只想去河陽。
赤日嚴威,漫天流火,去往河陽的征夫隊伍彎折於山谷之中,走在他們最前面的少年將軍抬頭看了看太陽,對部屬道:「日落前可至河陽,在中潭城外安營即可!」他遙望著黃河的方向出了好一會兒神。
河陽三城被稱為天之腰膂,南北襟喉。天保七年,因其重要的戰略位置而廢縣改關,設河陽道行台,由軍隊統一管轄。
河陽北城在黃河北岸;中灘是泥沙淤積而成的島嶼,魏時在上面建了中潭城;黃河南面是南城,城外是孟津渡口。三城是用戰船作成浮橋相連接的。孝瓘此來正是為了加固整個河陽城的防禦工事。
孝瓘帶著尉相願去河陽關的軍府交接公文,領取糧食。
當值的校尉姓田,聽說蘭陵郡王親臨,表情甚是複雜,也說不上好奇還是什麼。當孝瓘向他打聽前些日子自鄴城流放來的囚犯都遣去何處了,他表情就更加豐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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