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著膀子,扇著蒲扇,卻點著火爐,爐上煨著酒。
「在我這裡,不必拘束,若覺得熱,就只管脫!」說完坐在蒲蓆上夠了兩把蒲扇,交到二人手中。
延宗本就胖,這時正熱得受不了,徑直就把鎧甲卸了,上褶也褪了,肥厚的胸背上僅剩了抱腰。
孝瓘有些抹不開,只把鎧甲卸了。
「這酒烈,待會兒汗浸了衫子,更難受!」
延宗看了一眼孝瓘,對侯莫陳相笑道:「阿兄不飲酒,我陪老將軍!」
侯莫陳相一臉不高興,「不喝酒,怎麼聊天?再說我大齊軍中,哪個兒郎不會喝酒?」
孝瓘笑了笑,「將軍莫聽他的,我從會吃飯就飲酒,怎地不會喝?」
「我就說嘛!」 侯莫陳相展開笑顏,將斟滿的酒盞遞到二人手中,「酒壯三軍,來!」
酒喝了七八輪,話題從早年從龍,到大小戰役,席間孝瓘出去了三四次。
延宗剛想替他擋,侯莫陳相已說起了正事。
「入夏以來,草原又遇蟲災,草木不豐,牛羊自然減產,再加上他們去年冬天折損的,今秋必會南下大肆擄掠。昨日我已將線報轉呈至尊,突厥又派使臣去了長安。」
延宗趁他說話,似作無意地飲盡了孝瓘杯中的殘酒。
侯莫陳相說完,正眯著昏黃的老目出神,並未看清延宗的舉動,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呷了一口酒,道:「看來今年又有仗要打咯!」
從衙廨一出來,孝瓘腹痛難抑,他上前幾步,扶住一棵樹,將酒食盡數嘔出。
延宗順著他的脊背,見他吐淨,又解了腰間的水壺遞給他,埋怨道:「阿兄何故逞能?他不過一刺史,雖有功業也是舊事,阿兄無需給他面子。」
孝瓘倚樹反轉過身,接過水壺漱了漱口。
「若無他們當年浴血疆場,哪有我們今日的榮華?」他把水壺交還給延宗,「何況我飲酒並不是為了給誰面子,而是不想改變我自己。原先喝酒便還喝酒,原先提劍便還提劍,我不想因這毒而失了本性。若同樣的事,不過是少做些年,倒也沒什麼所謂了。」
他說完,抓了馬韁,躍上馬背。
延宗跟在他身後問他要去哪裡。
他側轉馬頭,望向延宗,道:「回館驛上書至尊,我想要回鄴城。」
延宗顧不得上馬,幾步上前握著他的韁繩,「你怎麼了?是不是……」
孝瓘笑了笑,「沒有。你先上馬,路上我同你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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