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抿唇淺笑道:「陛下敬酒時,你拉上段太宰和斛律太師同飲,你做得這般好,一舉消融了和士開設下的隔閡,你竟說不明白?」
孝瓘看著清操笑,他便也會心笑了,「和士開以雜藝獻寵而竊居要職,他急需在軍中安插自己的勢力,所以極力挑撥宗室與勛貴的關係……我當時確實沒想清楚這層,只是憑直覺邀他們同飲。洛陽大捷的功勞豈能是我一人的?」
「那我是不是該誇你人美心善呢?」清操歪頭笑著,伸指掐了掐他的雙頰,可這一掐,竟掐不起什麼,心中頓感一痛。
孝瓘卻還在認真思考,又道:「和士開此舉會不會是陛下授意呢?」
清操倚在他的肩頭,「和士開摘下面具時,陛下也是一臉驚訝,想來應不知情。不過并州與洛陽兩次大戰,斛律與段氏的聲望愈加熾烈,陛下若以曲來提升你在軍中的威望,倒也不是沒可能。可是……」她字斟句酌道,「你……才受了重傷,還是應該好生調理,實在不該上那爐架……」
孝瓘沉了好久,才淡聲道:「清操,馬先生跟你說過……我還余多少時日嗎?」
他等了許久,不見清操回答,便摸索上她的臉頰,伸指抹去抹不淨的淚水。
「別哭……別……」他將她揉進懷中,輕撫著她的頭髮,「唉,我不問了……」
然而,懷中的身體卻顫抖得更加劇烈。
「你別這樣,清操……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要上那爐架嗎?我是想做一些事……當年答應六叔的事……」
清操止了慟哭,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用迷離紅腫的眼望著他,「是什麼事?」
「改變胡騎戰法,在平陽屯糧築壘。」
「時移世易,你竟還惦記著這件事嗎?」
孝瓘點了點頭。
「孝瓘……這是長久之計,幾個月之內恐怕……很難……」清操說完低了頭,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長久的死寂,終於飄來他的一聲輕笑。
「我曾以為見都見不到你了……上天待我不薄了……只不過,幾個月實在不夠建起一座城壘,也不夠奪取一寸土地……這些年我竟什麼都沒做——我,本就是罪臣……要如何去面對六叔?」
「你明明做了很多——你修城築戍,疏通河道,你不顧塞外冰雪,深入敵軍斷絕糧路;你自北邙山上一路拼殺到洛陽城下……孝瓘,你不是罪臣,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罪臣?」
孝瓘紅著眼圈,笑了。
「謝謝你,為我脫罪……」他說著,把黏貼在清操面頰上的髮絲別到她耳後,「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清操安靜等著他的問題。
「你如今已非囚奴,你……有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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