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先對身後的奴僕道:「算了,算了,下來吧,這黑燈瞎火的,你們也掛不正,明早再掛吧!」
奴僕趕忙下了梯子,把匾額放在旁邊。
清操瞥了眼匾額,只見「羈迷」二字。
待奴僕退去,那人才對賈侍郎行了禮。
賈侍郎轉身對眾人道:「這位使君是陽參軍,你們接下來聽他的便好。」
他說完這話,竟隱在竹林中了——眾人竊竊私語起來,莫非賈侍郎已將她們賣給這位參軍了?
她們遂打量起他來。
但顯然這人並不像賈侍郎那般機巧善言。
他只是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話,「進去以後,只報姓名,無需多言。」
眾人排隊,遞次而入,清操是最後進去的。
屋內光線十分晦暗,隱約可見分正堂與寢室,二者以帷幔步礙相隔。
先前進來的人,規規矩矩地站成一排立於堂上。
清操對著陽參軍道:「婢子張氏。」
隨後站在了隊伍的末尾。
陽參軍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內寢。
片刻又出來,他先看了一眼清操,然後指著清操身邊的女子道:「你,隨我進來。」
那女子面露喜色,正要隨著陽參軍進內寢。
陽參軍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把衫子/褪了。」
女子依言褪/衫,只著抱腹和縛褲。
二人進去後,好半天才出來。
陽參軍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清操心下略安。
她依舊拖在最後,快出門時,她無意瞥了眼牆上的畫,便似被釘在原地,再也邁不開腿了。
那是一張春日圖——畫的是漳水畔的桃林,千株萬株,繁花似錦。
那是她在王府後苑,照著三株桃樹親筆所畫!
她環顧四周,在幽暗的角落躺著一張琴——她疾步走過去,落霞式樣,梓木的底,梧桐的面,蚌貝的琴徽……
她的目光轉向內寢。
這時,賈侍郎正在門口朝她招手,「四娘,你怎麼還不出來?」
「賈侍郎!」清操直直望著他問,「這……這里是誰的府邸?」
賈侍郎只管催促:「你先出來!快出來!」
清操非但沒有依言出去,反而坐到了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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