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猞猁!」清操突然插話道,「我在太樂署門口碰見過猞猁分發食物, 令孩童唱童謠作為回報。」
「誰是猞猁?」孝珩問道。
「便是靖水曲坊中的樂伶。」
「太上皇帝把靖水曲坊的案子交給了和士開來辦理, 他的確保釋了幾名樂伶,認為這些人與西賊細作無關。」
「看來此事定是和士開的陰謀!他一直覬覦尚書令之位, 扳倒孝琬, 他便可上位。」 孝珩按了按眉心,「更有可能,他本就是西賊細作, 意欲破壞平西之策!」
孝瓘看了眼清操,附在孝珩耳邊, 輕聲道:「低賤胡兒,如何能動正嫡郡王?亦如大兄,當真僅為高叡所害嗎?」
孝珩怔怔地看著孝瓘,那表情就好似在最寒冷的冬夜裡,吞下了一塊冰。
「你我兄弟,所為何來?」他看著孝瓘,苦笑著泛出淚花,「尤其是你啊……孝瓘……九死一生……所為何來?」
床上的延宗輕輕「哼」了一聲。
眾人皆蹙籠過去。
他失去焦距的目光略過孝珩和孝瓘,嘴巴翕動著,「……活著……奪……奪回來……」
說完,便又陷入了昏迷中。
延宗沒有食言,在昏迷七天之後,他醒了過來。
他要喝水,要吃飯,他笑著對孝瓘說,自己這身肉不是白長的,除了他,沒有人能扛得住二百鞭。
但笑容後面,似乎不再是那個單純的阿胖了。
陳阿巫的案子也破了,說是遇到了盜賊——就像河清三年彭城王高浟的死因一樣,未丟一分銀財,只是丟了命。
孝瓘遣人暗中尋查張大娘的茶粥攤。
整個鄴城,共有鬻茶粥者共五十四家,卻無半點張大娘和猞猁的影子。
這時,朝廷已經在催促孝瓘返回青州了。
來時雨雪霏霏,歸時楊柳依依。
現在,清操的肚子愈來愈大,肚子裡的「小魚」也越來越活躍。
孝瓘依舊是早出晚歸,忙碌異常,不過他便是再忙,每晚也都要趴在清操肚子上聽一會兒。
每到此時,「那條魚」就格外撒歡,清操的肚皮上一會兒鼓出一個拳頭,一會兒突出一隻腳丫。
「他這麼不喜歡我嗎?」孝瓘一臉沮喪地問。
「也許是太想見你,也許是……」清操噙著笑道,「你壓到他的頭了!」
孝瓘趕緊起身,口中連道:「對不起……」
他們常在一起憧憬孩子的模樣。
「我昨晚夢到熊羆了,我覺得……八成是個男孩子。」清操說。
孝瓘遲疑著沒有應聲。
「怎麼?你不喜歡男孩子嗎?」
孝瓘笑了一下,「不,都行,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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