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停下腳步,把承道攬在懷中,他用手抱住清操的頭,「兄兄不在,還有我。」
他的聲音清脆稚嫩,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好,幸好有你……」清操吻了他的額頭,順勢勾去自己眼角的淚珠。
第二日傍晚,馬嗣明終於回報說,太上皇帝准允他把藥送入大理寺了。
清操聽完,一顆懸心稍稍歸了位——既准服藥,可見暫時還不會動手。
然而,待到馬嗣明去大理寺監牢探望之後,清操的心卻又懸了起來。
「他還好嗎?」
「殿下的虺易毒尚未發作,在獄中也未受刑,就是鬍子許久沒颳了。」
清操笑了笑。
馬嗣明又道:「殿下讓我轉告王妃及諸王,將來無論降下怎樣的罪責,都是他罪有應得,千萬不要辯護,更不要求情。」
清操的表情漸漸凝固,她的指甲幾乎扣進肉里……
「他是不想累及我們……可他明明不是那樣的人,為何要平白承受那樣的罪責?就因為他在軍中的威望太盛,就要受此污衊嗎?」清操憤然,雙睫一垂,淚水如珠碎落而下,「這一世的清譽,豈非盡付東流……」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馬嗣明亦是忿忿不平。
「對了,還有件事,我須得跟王妃說一聲,太醫署昨日發了文告,想招我回去共商醫案。」
清操一抬眼,馬嗣明繼續道:「太上皇帝病重。」
徐之才的醫術一直為皇室信賴,但他原本出身江南高門,不甘作個弄臣,加之和士開一直排擠他,遂請求外放。
和士開樂見其成,不久他被任命為兗州刺史。
這些年,掌管太醫署的一直是其弟徐之范。
但徐之范的醫術較其兄還是差了許多,此番太上皇帝病重,他沒能治好,被貶去尚藥,新任的太醫署丞鄭宣文只得求助馬嗣明。
三秋之後,天氣冷下來。
孝瓘的案子一直懸而未決。
清操得到的消息是,太上皇帝因身體的緣故,連朝政都交由皇帝處置,更遑論斷案了。
蘭陵王府外的禁軍未撤,但准允清操在禁軍監視下外出。
清操也沒什麼心情出去逛,只是偶爾去佛院進香祈福。
這日冬至,她來到般舟寺。
般舟寺是鄴城有名的譯經場,裡面的僧人來自各地。
有身毒(印度)的梵僧,西域的胡僧,還有中原和南地的僧眾。
清操在大雄殿中進香時,無意間發現在殿中誦經的胡僧頗為眼熟。
她向那胡僧多看了一眼,胡僧竟對她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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