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珩繼續道,「大理寺卿馮子琮乃太上皇后的妹夫,他一向諂媚和士開。而和士開保全西賊細作,構陷孝琬,他一定擔心山陵崩後,我們會施以報復。因孝瓘在軍中素有威望,他最忌憚的人定然是他。是故從他下手,順勢激怒我們,若我們中了圈套,太上皇帝定會以謀反論處,正可將我們一併剪除。」
清操聽完,點了點頭。
「二兄!你怎可信這毒婦之言?」
孝珩擺了擺手,道:「我並非相信鄭妃,而是我理智分析得出的結論——你想想大理寺明知蘭芙蓉曾為四郎屬下,為何會當著她的面給四郎下金汁呢?」
清操
素知延宗性情粗魯,但孝珩對自己的態度也很疏離,料想其間定有誤會,便徑直問道:「二兄,妾身不知做錯何事,還請明示。」
延宗輕哼,「你自己做了什麼,反倒讓我們明示?」
孝珩轉向清操道:「我本顧忌鄭門臉面,不願公然提及,但既問起,也不妨與你直說。安德王妃今早去般舟寺禮佛,瞧見你與一胡僧入了內院僧寮。她說,那胡僧法名曇獻,性情妖冶,常以姿色奉人。你與四弟也曾如漆似膠,短短三載,你竟在他身陷囹圄之時,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實在枉廢他待你一片痴情啊!」
清操聽他說完,雖他所說並非事實,但她也確實入了胡僧的寮舍,禁不住臉上泛紅。
延宗趁機逮到,「你現在知道臉紅了?二兄,她的話可不能信,她定然盼著四兄早早歸西呢!」
清操怒道:「阿胖閉嘴!我今日的確去了般舟寺,也的確隨胡僧入了寮舍,我還與他念了『何當曲房裡,幽隱無人聲』的詩,問了他幾處接客的地點,更同他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
這番話,只聽得二人氣息變粗,怒意滿面,延宗都準備從地上拔刀了。
清操最後才道:「但你們可知那胡僧是誰嗎?」
「誰?」二人異口同聲地怒問。
「就是靖水曲坊里,唱《蘭陵王入陣曲》的胡伶,亦是細作猞猁的情郎阿獻。而且我在他的寮舍中看到了猞猁的箜篌。」
二人怒意頓消,只剩滿臉錯愕。
「所以你想要……」孝珩追問。
「我原本想讓僮使給你們遞線索來,如此順藤摸瓜,捉住漏網的細作張大娘和猞猁。但我現在覺得,我們也許可以通過她們拿到和士開通敵的證據。我們把證據悉數呈與太上皇帝,便是陛下再愛重他,如此大罪,自也無法包庇!」
「好!就這麼幹!」
延宗一刻也等不得了,他點燃火把,闊步走到院中,對眾人說道:「今晚咱們不去沖大理寺了,咱們改去沖般舟寺!」
清操聽他這般說辭,忙從堂中走出,囑咐道:「切勿打草驚蛇。」
延宗咧嘴一笑,道:「阿嫂放心,莫看我人粗,但我心細,你便在此等待好消息吧!」
清操還是怕他魯莽,又囑咐道:「那三處皆要留人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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