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承道執拗地攥著拳頭,「兄兄,你快點把藥喝了。」
孝瓘瞥了眼杯盞,盞中的藥汁散發著酸苦的味道,「待會兒喝。」
「不行!」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對著自己的眼睛比劃一下,又對著孝瓘比劃一下,「阿娘剛寫信來說,讓我盯著你吃藥!」
「呦,你還看上信了,你識字嗎?」
「當然。」承道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抖落在孝瓘面前——紙上畫了一雙眼睛,兩只熊,還有一個冒著熱氣的碗。」
石窟寺
「當然。」承道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抖落在孝瓘面前——紙上畫了一雙眼睛,兩隻熊,還有一個冒著熱氣的碗。」
「這是你阿娘寫給你的?什麼意思?」
「盯著——」他指了指畫上的眼睛, 「熊熊吃藥。」又指了指後面的熊和碗。
「熊熊?」孝瓘「噗」地笑出聲, 「兄兄?」
「挺聰明的。」承道摸了摸孝瓘的臉,「表揚。」
「難得她稱我一回『熊』。」孝瓘碎念道。
「行了, 別磨蹭了, 快把藥吃了!別以為你能岔過去!」承道噘著小嘴。
孝瓘自知躲不過, 只得捏著鼻子, 將一碗藥盡數灌了下去。
承道從袖中取出一塊石蜜, 放進孝瓘嘴裡,又拍了拍他的頭,道:「兄兄真乖。」
孝瓘忽然想起, 昨日見他餵養院中的波斯狗便是如此。
「兄兄, 你陪我玩擊壤好不好?」
「好。」
他拉著承道, 剛出門, 承道卻甩開他的手,回房中取了一條索, 「還是跳白索吧!」
「好。」
「不, 不,不……」他丟開白索, 跑到樹下, 拿起他的玉竹馬,對孝瓘大聲道:「吾乃虎賁中郎將,你是哪個?速速報上名來!」
「你能用鮮卑語說一遍嗎?」孝瓘抱臂看著他, 「要不,我不跟你玩。」
承道吭哧了半天, 也說不出一句整話,然後蹦蹦跳跳來到孝瓘面前,「兄兄,高氏出渤海,我們為什麼非要學鮮卑語呢?」
他這一句,倒把孝瓘問愣了。
自他出生起,家家和祖母便跟他講鮮卑語,兄弟們也大多如此;周圍的乳母侍從多說夏言,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能說這兩種話。
及至東館學堂,父親為他們請來了博士大儒,教他們儒家經典。
那時,兄弟們不服,說鮮卑男兒自當橫行天下,博士縱使學貫古今,終不能作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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