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能聽斛律將軍的嗎?」
「昔日勛貴,以段氏和斛律為首,而今相王已故,大家自然以斛律馬首是瞻,若陛下一意孤行,不願採納進言,下一次斛律將軍恐怕就不會顧及翁婿之情了。」
「那我們……會不會被卷進去?」延宗搓了搓手掌。
孝珩又放了一箭,他放下弓,歪頭挑眉看著延宗,「你小子也會怕?」
「我……我是不想辜負了四嫂的一番好意。那天,她不顧禮數跑到皇后那裡,說是要為家家求諡號,實則為咱倆望風,若咱們沒能逃過,豈不枉費她這番辛苦?」
「我倆去過千秋門這件事,你當時說過的話,現在恐怕早已傳到宮裡了。」
「你怎麼知道?」
「崔季舒你還記得嗎?」
延宗點點頭,「父皇曾重用的漢臣。」
「他現在文林館。前日我碰到他,他好心提醒說,至尊遣人過來,取走了好幾本昔年參劾孝瓘的文書。」
「這什麼意思?」延宗擰著眉頭,「跟四兄有何干係?」
「你說呢?他現在可是掌握聖朝所有精銳啊!」孝珩望著延宗,「我須得寫封信提醒孝瓘。」
清操自歸鄴後,一直在花佛堂料理文襄太后的喪儀。
文襄太后的諡號定為「敬」,未准合葬入文襄皇帝的峻成陵,而是同塋異穴,祔葬於義平陵的皇家大冢里。
入葬前,昭玄統曇獻帶法師來花佛堂誦經超度。
皇帝也遣人來弔唁,不意來人正是阿那肱。
清操不知這是不是巧合,但的確是個暗中觀察的好時機。
她把阿那肱迎接入門,讓他站在離曇獻最近的地方上香,然後著重觀察他二人有無交流。
曇獻本不會念經,他盯著面前的經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阿那肱也是規規矩矩的上香,代皇帝轉達哀悼之意,不曾看曇獻一眼。
清操覺得他們有些太過刻意,所以在齋堂時,又把他們放在一桌。
二人客客氣氣地見了禮,仿佛是初次相見,互報了姓名和官職,除此之外,再未多說一句。
是夜,曇獻被請至僧寮休息,阿那肱則告辭回宮復命。
清操頗有些失望。
不過細細想想,他們這般應對才是最為正常的。
曇獻冒著拿不到解藥的風險而隱瞞下來的關係,又怎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刻意的交流呢?
如此看來,此番在花佛堂會面只是巧合,並非刻意安排的。
她正思索出神,廊上走來一名婢子險些與她撞了。
清操停了腳步,婢子也停了腳步。
二人對視,那婢子行禮,喚了一聲王妃。
清操擺了擺手道:「去取《金剛經》來,我欲與家家抄一卷。」
婢子應聲往藏經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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