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緯看向阿那肱,又轉回
來對孝瓘道:「此番相王……病重,全賴皇兄才得拿下定陽,理當封賞,怎麼能責罰呢?」
「臣食君祿,所做皆分內之事,不敢奢求陛下另外的賞賜。唯獨一事,還請陛下准允。」
「你……你說……」
「臣在汾北受了些傷,請陛下准臣歸家休養。」
高緯的唇線繃得緊緊的。
好半天,他才回答道:「適逢國家用人之時,朕再考慮考慮。」
高緯頓了頓,又道:「定陽既下,兩國議和,相王也該入土為安了。皇兄既與相王有同袍之誼,就帶兵去為相王起冢,並將他送入平恩墓所吧。」
孝瓘只得收起兵符,應道:「謹遵聖命。」
孝瓘走後,駱提婆提著酒壺湊上來,給高緯斟滿了酒。
「陛下怎不藉機收了他的兵符?」他看了眼韓鳳,故作無意地問道。
韓鳳接話道:「是啊,我看他是故意在汾北留下尾巴,擺明是在養寇自重!陛下就應收了兵符,再派人去圍剿大寧城!」
高緯看了眼阿那肱,「你的主意,你說。」
阿那肱笑了笑,「陛下讓他親睹琅琊王之死,是在試探他是否有反意;他上交兵符、稱病卸職,也不過是在試探陛下是否有殺意。若陛下當真繳了兵符,憑他眼下在軍中的威望,明日到領軍府點一幢人馬衝進宮禁也不在意料之外。」
「斛律將軍不會坐視不管的!」韓鳳道。
「斛律就沒有野心嗎?高長恭若叛亂,斛律領兵絞殺,無論他們誰贏誰輸,於陛下有何好處呢?」
「廣寧、安德如獸之獠牙,既獠牙已露,不日定會咬人!我看陛下還須儘早籌謀,速速拿回兵符!」韓鳳慷慨言道。
阿那肱冷冷瞥了韓鳳一眼,又看高緯也被這番話攪得心煩意亂,遂道:「陛下不要太過焦憂,高長恭雖掌幾萬人馬,其間不少曾為段氏屬下,朝中亦有斛律制衡,只要別逼迫太甚,他也不至於馬上就造反。他自己不是說身體不好嘛,就順著他的意思一點點試探,不疾不徐地分散他手中的權力,最後拔去野獸的獠牙!」
高緯聽完卻沒有半分疏解,反而眉頭擰得更緊。
「其實讓朕煩心的遠不止一個高長恭,還有……」他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還有我那岳父斛律光啊……」
孝瓘從北宮出來,並未回家,而是去了花佛堂。
他換上孝衣,在嫡母的神主前敬香燒紙,守了整整一夜。
清晨的時候,佛堂外多了一駕馬車,清操坐在車轅上,拿著那件青綠色的舊氅等著他。
他披上舊氅,上了馬車。
分明滿臉疲憊,卻強提精神與她閒聊:「你怎知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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