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婁太後生病,太樂署組織了一隊龜茲樂團往晉陽宮。
負責此事的協律郎姓萬,他妻子奇氏去明女庵找了慧色師太參詳,畢竟太原長公主一直在那裡修行,多少對太後的脾性有些了解。
阿那肱囑慧色師太加上一句,「樂隊很好,只多一名譯者便更好了。」
又讓痴巧尾隨奇氏,見她進入靖水酒肆唱曲,進而與奇氏用龜茲語攀談。
後來,痴巧如願進了晉陽宮,查出了閻氏的下落。
可惜她也被齊人識破了身份。
阿那肱害怕此事牽累到慧色師太,卻也不敢與她太明說,只是勸她外出雲遊,不要留在明女庵中了。
他還遣殺手去河陽將奇氏滅口,只是那殺手一去未返,下落不明。
聽到周國圍困洛陽的時候,我心裡著實開心。
只不過有個少年驍勇的將軍,竟率五百騎突入周軍十萬軍中,將周國的防線撕破了一個口子。
齊國保住了洛陽,周人潰不成軍。
不幾日,幾乎所有周國細作都接到了關於少年將軍的命令。
若能除去最好,若不能除去,至少不可任其留在朝堂。
阿那肱跟我說,那少年將軍是齊國文襄皇帝的四子高長恭,冊封蘭陵郡王,就是我在邊陲小村中見到的那個「最漂亮的女人」。
我當時險些驚掉了下巴。
阿那肱交給我一張曲譜,說是一個周國細作從蘭陵王妃處竊的,讓我把這曲子彈給和士開聽。
和士開正好想要挑撥勛貴與宗室的關係,遂將此曲編成武舞,在慶功宴上表演。
後來,那洛陽細作又要與阿那肱在靖水酒肆見面。
靖水酒肆已被查封了好久,後被抵押給北宣寺,烏矮若干以為燈下黑,讓阿埡拿著銀子去北宣寺把它重新租了下來,專門用作聯絡之所。
好巧不巧,這事竟被微服出行的高長恭撞到了。
他甚至帶人上了曲坊,準備觀察酒肆的情形。
可笑那些得了必殺令的細作,竟無一人認出高長恭來——我後來看了他們手中所持的畫像,差點沒笑噴,他們畫像上的高長恭,竟然戴著一副鬼面……
幸好我眼力好,雖然時隔多年,且他當時男扮女裝,我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我當機立斷,暗示烏矮若干馬上停止酒肆的會面。
雖然盧見樾沒有進酒肆,高長恭依舊起了疑,他起身徑直衝到了街上。
烏矮若干知道酒肆保不住了,為了切斷酒肆和曲坊的聯繫,遂放火燒了酒肆,當然也包括酒肆中阿埡。
至於溺死盧見樾,阿那肱說,是他派人幹的。
他怕這人被擒了,供出他來。
再者,他想讓盧見樾幫他頂個鍋。
蓋因當日在北宣寺遇到高長恭,當著他的面,被慧遠禪師喚了「阿初」,他怕高長恭想起孫子騫也曾在石窟寺中叫過這個名字,進而想到他便是突厥在齊國的內應,所以制了封假羊皮書,塞進了盧見樾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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