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和承道同時「噗」地笑了一聲。
孝瓘悻悻鬆了手,怨念嘟囔了半天。
清操正好去案几上取藥,把藥碗放在他手邊,「快把藥喝了。」
孝瓘翻了個白眼,道:「不喝了!不活了!」
清操坐在床沿上,笑著對他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我與你說一句話,你保准喝。」
孝瓘好奇往前湊了湊,清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後附在他耳邊,悄聲道:「許你……今晚。」
孝瓘的眼睛瞬間放了光,
清操回頭看了一眼承道,見他正低頭擺弄什麼,趕緊回身,在孝瓘唇上淺淺一啄。
承道起身再看——孝瓘正在乖乖飲藥。
「阿娘,你剛給兄兄吃糖來著?」
孝瓘彎著眼睛笑,連連點頭道,「嗯——特別,特別甜。」
第二天一早,徐氏陪著承道在庭院練劍,他望著正寢的方向,道:「日上三竿,他倆怎麼還不起床?」
又等了半刻,實在等不及了,遂跑到門口,開始學公雞打鳴。
徐氏趕緊跑過去捂他嘴,「你別亂叫!」
「為何不能叫?」
「你阿耶和阿娘正忙。」
「忙什麼?」
「忙……」徐氏想了想,「你沒準過一陣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那我更得叫了!喔喔喔……喔喔喔……」
寢房中的門栓一響。
房門洞開。
清操一身寢衣,頭髮松亂,扶著門框,問道:「孽/畜,你要幹嘛?」
承道從清操腋下一鑽,見孝瓘躺在床上,口中吹嘯,唇邊銜笑。
他一歪頭,瞧見承道,瞬間變臉,問道:「孽/畜,你來幹嘛?」
「我……」承道回頭看看跟進來的清操,還有侍立在門外的徐氏。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何事?」孝瓘不耐煩道,「待會兒再說行不行?」
「不行。必須馬上說。」
孝瓘嘆了口氣,「那你說吧。」
「嗯……」承道眼睛一亮,「我突然想起……」
「胖叔欺負我阿娘!」
清操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事,心道也是逼得沒話說了——其實她並不想孝瓘知道這件事。
「胖叔?延宗?他欺負你?」孝瓘有些不可置信。
清操剛想開口解釋,承道已搶先說:「對,就是五叔。他管阿娘叫毒婦,還拿刀架在阿娘的脖子上。」
「果有此事?」孝瓘雖覺得承道說得離譜,但這事倒也像是延宗能幹出來的,「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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