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哭到眼睛疼,屋内的光线似乎随着夜深变昏暗了,她只看到茶几上那瓶红酒,它高高立着,比别的东西都高,玻璃瓶身映着灯光,刺目地亮。
孙淙南昨天在这里喝酒——“喝了忧愁就全忘了”,她机械地拿过红酒,用大腿夹住酒瓶,费劲把瓶口的软木塞拔出来,人都差点因为后坐力倒到沙发上。
她稳住身体,也不用什么高脚杯,直接把嘴凑到瓶口,抬起瓶身。
“咳咳!”她灌了一小口,又酸又涩,不好喝,她记忆中红酒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她又喝了第二口,然后这才想起来,上次喝红酒,她嘴里还有孙淙南的精液。
淙南……
陈惜眨眨眼睛,又想哭,可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光发出“呜呜”声。
没人管她,她就像个野孩子,酒不好喝也一口一口灌下去,喝完她人也迷糊了,头昏脑涨的,直接躺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连酒瓶摔在地上裂开都没能惊醒她,更不用说门锁被转动了。
“陈惜。”
梦里的孙淙南叫她,她不高兴地想:别叫我陈惜,是惜惜!惜惜!不然我要叫你孙淙南了!
睡觉被吵醒的感觉不好受,陈惜晕晕乎乎,眼睛还没睁开,张口就是:“孙淙南。”
皮鞋踩在玻璃渣上,孙淙南重重捏着陈惜的手腕,他刚进门就看到陈惜垂在玻璃渣上的手,只差一厘米就要碰到地上,如果他不回来,这些碎玻璃迟早会跑到陈惜身上去!
陈惜被捏得很疼,她挣扎着,“你放开我!”
“不要动!”孙淙南用膝盖顶住陈惜的腰,防止她滚到地上。
陈惜似乎不认人,她胆大地说:“我要动,为什么不让我动,这是我的嗝——权、利!”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孙淙南厌恶这样的陈惜,教养都不知道去哪了,还敢和他谈权利。
喝醉的陈惜极不安分,她用另一只手揪住孙淙南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质问他:“你为什么躲我?我等你等了一晚上!”
孙淙南拿开陈惜的手,两只手腕一起控制住,陈惜开始踢腿,“你不要绑我!”
反了天了!孙淙南抽出皮带捆住陈惜的腿,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说,你周三请假去干什么了?”
陈惜不知道哪来的逆反心理,“我不说!”说完她眨眨眼睛,改口,“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你好几天没亲我了!”
孙淙南是会被威胁的人?
“陈惜,你再不说,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
陈惜脑袋里打了结,半天不知道这个你指的是谁,她呆呆地看着孙淙南,突然哭起来,“我难受!”
“活该!”半瓶红酒也敢喝下去,孙淙南一点也不心软。
“呜呜呜,你讨厌!”
“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去干什么了?”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的嗝!秘密!呜……连季知道,嘻嘻嘻,它好可爱。”
什么可爱?连季?孙淙南能听得懂就有鬼了。
他放弃和陈惜沟通,直接抱起她,扔到房间的床上。
“你不想我吗?人家好想你,你看,乳头硬了,好痒,你揉揉……”陈惜躺在床上,用勾人的眼神看孙淙南,然后掀起校服,扯下胸衣,露出兴奋的乳头。
孙淙南神色复杂地看着放浪的陈惜,他对这样的陈惜没兴趣,人格分裂似的。他拉过被子裹住陈惜,离开房间。
“淙南,淙南……”眼前的人消失了,陈惜叫了几声,忽然又迷糊了,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很快她再次睡去。
第二天陈惜是难受醒的,鼻子堵着,用嘴呼吸喉咙干得好像要炸开,她猛地睁开眼,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床头柜上有一杯水!
她趴着伸手够杯子,喝一口,甜的,是她昨天泡的蜂蜜水。
咕噜咕噜,她饥渴地喝完一整杯,继续瘫软在床,用握成拳头的手捶打抽痛的脑袋。
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昨晚的事,孙淙南躲她不回家,她喝光了孙淙南的酒,然后睡着了,好像还梦到孙淙南回来了。
陈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睡的,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要怎么见到孙淙南。
一定要让妈妈叫孙淙南来家里吃饭!
“阿嚏!”
陈惜吸了吸鼻子,心想生病了最好,生病了孙淙南看她可怜说不定就原谅她了,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离开孙淙南家前,陈惜注意到大理石茶几上的酒瓶不见了,但是她太急,匆匆忙忙关上了门,压根没注意到书房里有人。
打车回到自己家,进门就撞上陈权,陈惜叫了一声哥哥,陈权看她一脸憔悴,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校服,直接皱起眉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陈惜最怕哥哥,她想偷偷溜回房间,却忽视了身上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淙南呢?”陈权抓住陈惜,不让她走。
陈惜一听到孙淙南的名字,瘪瘪嘴,眼睛又红了,陈权一看就懂,“我找他过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陈权一向不插手好友和妹妹的事,他相信孙淙南能处理好,但他们最近吵架也太频繁了些,他需要了解具体情况。陈惜是他管教大的,做兄长的责任就算陈惜嫁人生子他依然担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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