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孙淙南仿佛在呢喃,声音低沉而轻柔。
这一早上的劳累、担心与恐慌,在看到陈惜的刹那灰飞烟灭,孙淙南满足地抱着陈惜,嗅着她的头发。
陈惜在被子里颤抖,啜泣,孙淙南听得心疼,抚着陈惜的腰哄:“不要哭了好不好?都是老公不好。”
孙淙南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前几天的他没有反省,没有道歉,他明明知道错的是谁,却选择直接把事情翻篇,他缺陈惜一个交代。
他们历来吵架,道歉的都是陈惜,孙淙南在这件事上被惯坏了,加上大男子主义作祟,他觉得自己放下身段哄陈惜就是让步,如果不是连季的那句“你把她的心伤了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他大概不会醒悟。
昨晚他独自喝酒想了很多,陈惜怎么可能拿生病和不回家威逼他?陈惜对他的爱纯洁无瑕,她只是被他伤得太深了,躲进贝壳里,想要自愈,却一直好不了。
孙淙南现在要做的,就是舔掉陈惜伤口上不断渗出的血,再给她疗伤。
“宝贝对不起,老公那天说错话了。”孙淙南隔着被子摸到陈惜的手,用手掌包住,“老公不是不想让宝贝生孩子……这世界上只有宝贝能生下老公的孩子。”
孙淙南感觉这句话很难表达到位,他现阶段的确不想要孩子,但绝对不是不想要陈惜生的孩子。
“避孕凝胶我从第一次就开始用了,宝贝有没有印象?Alpha的避孕方式有两种最基本的,一种是不成结射精,一种是用避孕凝胶。”孙淙南打算对陈惜全盘托出,让她慢慢消化。
“老公忍不住不成结,享受其中的时候,这个太难做到了。”孙淙南恨不得次次都射进陈惜的生殖腔,浇灌她、占有她,让她含着他的东西睡觉。
“所以我用了避孕凝胶,老公不想让宝贝怀孕。”
孙淙南说完这句话,陈惜的哭声直接变成嚎啕,这戳到她的痛处了,孙淙南不想让她怀孕!
“把老公的话听完,宝贝,先别难过。”孙淙南加快了语速,“宝贝一旦怀孕,发情期肯定不会来了,头三个月老公不能碰宝贝,我们才刚刚结婚,老公还没爱够宝贝,所以不想让宝贝怀孕。是因为这个,宝贝听懂了吗?”
陈惜的哭声慢慢减为抽泣,孙淙南知道她听进去了,继续渲染,他要让陈惜明白他有多馋她。
“老公眼馋宝贝的身体,想每晚都插到宝贝身体里,捅开宝贝的生殖腔,狠狠地灌宝贝,宝贝知道老公的自制力有多差了,所以原谅老公好不好?老公那天被宝贝的话气到了,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但那是假的……”
孙淙南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和陈惜解释他的动机和初衷,他从来没有一次性和陈惜说过这么多的话,以往他解释,他只会说第一句,剩下的他懒得说,陈惜理不理解都没关系,这一次他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说他和陈惜不会变好。
但是女人这么纠结的动物,不是孙淙南可以猜到的,陈惜听了这么多,听懂了孙淙南那天是口不择言,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了,可是孙淙南一直在强调他喜欢她的身体。
他接她回家是因为她的发情期快到了。
他不想让她怀孕是因为他想做爱。
孙淙南根本不爱她。
陈惜的眼泪源源不断,别想停了。
两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孙淙南觉得自己态度诚恳,低头认错,陈惜的哭声也小了,他总可以不用隔着被子抱陈惜了吧?他太渴望和陈惜亲密了。
孙淙南上手扯被子,陈惜躲在里面尖叫,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看到孙淙南!
“让老公抱抱!”孙淙南的要求不高。
陈惜那么点力气,完全敌不过孙淙南,孙淙南顺利扯开被子,搂住了陈惜的腰,整个人贴在她身后。
孙淙南呼出一口气,就是这种感觉,让他舒适,“又瘦了……骨头都凸出来了……”孙淙南用手丈量陈惜的腰,差一点他就能两手圈住,他自责又心疼。
陈惜是又恼又气,她忍着孙淙南在自己身上乱摸,一声不吭,看着微微透光的被子。
“肚子还疼不疼?”孙淙南撩起陈惜的衣摆,按住微凉的小腹,他还没到那么禽兽的地步,刚道歉就想些乱七八糟的。
陈惜倔强地用牙齿咬着肉,眼泪因为这句话不争气地涌出来。
她早就预料到在家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她舍不得走,那一扇薄薄的门能挡住什么?不过是她自欺欺人。
房间里安静了,孙淙南用手掌给陈惜揉肚子,比不上热水袋的温度,可陈惜肚子里的纠结被一点一点揉开了。
“这样舒服吗?”孙淙南询问陈惜,他只是凭着感觉揉,不确定有没有效果。
陈惜闭着眼睛,握住了孙淙南的手腕,孙淙南懂了,继续揉。
有温暖的大床,有熟悉的味道与怀抱,困意很快席卷陈惜,她太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
孙淙南揉了十几分钟,陈惜的手慢慢松了力道,胸腔在匀速起伏,孙淙南猜到陈惜睡着了,他怕陈惜憋坏,偷偷拉开被子。
冷风拂面,陈惜哼了哼,这个画面太美好,陈惜的脸颊是粉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有小水珠,惹人怜爱。
她终于又回到他的怀里,孙淙南心里的缺口被填满了,这几晚他辗转反侧,心里空荡荡的。他忍不住用鼻尖蹭陈惜,轻轻吻她的唇。陈惜脸上是泪水浸过的咸,不是平常的奶香,孙淙南不嫌弃,他从未觉得有一刻能如此美好。
阴天的午后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睡得昏昏沉沉,陈惜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个身,窝进孙淙南怀里,手还拽着他腰侧的衣服。孙淙南半盖着被子,冷风不断从他背后的空隙里钻进来,他搂住陈惜的腰,挡着风,动也不动。
什么叫睡到饿醒,孙淙南第一次领会,他睁眼的第一感觉是:饿。
快要天黑了,窗外灰蒙蒙的,潺潺趴在床边的地上,绝望地盯着他们俩,它注意到孙淙南醒了,立刻起身。
别叫!——孙淙南瞪潺潺。
潺潺摇着尾巴呜呜,轻轻咬住垂在地上的被子。
它也饿了。
孙淙南轻手轻脚下床,给陈惜掖好被子,忽然发现手心黏糊糊的,他摊开一看,是一块淡淡的血迹。
孙淙南想起什么,又把手伸进被窝,摸着陈惜身下的床单,果然湿了一块,还有陈惜身上的裤子。
他是叫醒陈惜还是不叫?
“惜惜。”孙淙南决定叫,也快吃饭了,“惜惜……”
陈惜被摇醒,迷迷糊糊看到孙淙南,正要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脸,就听到孙淙南对她说:“那个流出来了。”
什么流出来了?
陈惜蒙圈地盯着孙淙南。
孙淙南说了一个字:“血。”
陈惜马上摸了摸自己屁股,翻身而起!
完蛋,床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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