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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受教了。」

愛情不是頭骨里的釘子,它是苦難的安慰物,極地的凜冬都未吹滅他的意志,何況是現在。

從公園到姜既月家樓下需要從噴泉邊經過,他走過時看到了一個男孩側著半邊的身子就快要掉下去,伸手一把撈起他。

硬幣丁零噹啷落了滿地,那個人投來的並非是感謝的目光,而是一種戒備恐懼的視線。

陸綏這才發現這個人的臉上已經布滿皺紋,只不過身體還是小男孩,也就是侏儒。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個人一點點把硬幣撿起來放進口袋裡。

男人做完這些之後還是向他道了聲謝,蹩腳的普通話毫無邏輯的措辭解釋著他為什麼要去撿這些硬幣,他一個一米二的成年男人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技能,又不想上街行乞,要養活家裡人只能靠這點維持僅存的尊嚴,而這尊嚴,在被陸綏看到的這一刻被剖了個乾淨。

殘酷的現實就像巨山一樣壓倒在了弱小的身軀上,陸綏從來沒覺得苦難值得歌頌,恰恰相反,最無恥最陰險的語言就是把艱辛和苦難當作什麼勵志的事跡去愚弄底層人。

人類選擇欣賞怪異的異類,卻無法包容怪異的同類。

諷刺的是他們更願意將硬幣投入這個荒廢的池,去尋求虛無縹緲的祈求得以實現。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甩掉了衣袖沾上的水,遞給他一張名片:「你去這個地方,可以讓你家人的溫飽得到應有的保障,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於他而言就是選擇幫忙和視而不見的區別,於他卻是拯救了一個家庭一個矮小男人的尊嚴。

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多少句感謝,他點點頭表示接受。

回去沿著來時的路,腳步都變得沉重。

那一抹耀眼的紅,毫不費力就奪得路人的注目。

陸綏略顯沉悶的情緒,在看到「狗東西」這三個赫然大字時變得微不足道。

嘴角抑制不住勾了勾笑。

奪目的紅色與厚重的黑。

第10章 浪子的歷程

有點像是乾淨的素描畫上漸上濃重的丙烯。

給平淡的他增添了頗為藝術感的趣味。

周圍的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陸綏也不好多停,買了早飯掛在了門口,開車就走了。擾人清夢總歸是要被罵的,也就沒忍心給她打電話,自己倒是收到了挪車電話,冷笑了一聲,她還真是有渾身本領可以逗自己笑。

而姜既月正在美滋滋地睡著回籠覺。

大門被重重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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