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猛踩油門,車頭撞破鐵欄杆,發瘋般朝他身上碾。
那人還沒撞到車頭就撲倒在一旁。
開門下車,車燈下宛如神明,細看並非如此,黑色翅膀生出獠牙,他是路西法。
陸綏狂奔到姜既月的面前。
看到她跪倒在地上,清澈的眼中只剩絕望,雙手緊握住那半截筆,滿了鮮血。
他的心臟像是被重型機器碾壓,攪碎,眼中是翻湧的怒火滔天,不敢去想萬一自己不在那將會是怎樣漫長的窒息。
他最珍視的女孩。
一隻手撫摸著她,另一隻手慢慢掰開她沾滿污血的手指,握住那隻筆,用溫柔到極致的顫抖的聲音安撫她:「月月,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交給我。」
姜既月的眼睛向上直直地盯著他,如同剛躲過獵人槍口的小鹿,這是陸綏第一次看她如此脆弱不安,頓時心如刀割。
他把姜既月送到車上,輕輕地關上門,黑色的車窗很難看到外面的景象,陸綏不想也不願她繼續看到這些醜惡嘴臉。
轉瞬間周身戾氣騰然,那隻白皙的手將鉛筆狠狠捏斷,血腥味同黑霧般彌散,溫潤的氣質完全被肅殺之氣湮滅。
化做他堅硬狠戾的拳頭,落在兩個人渣身上。
全程陸綏沒有說一句話,他的柔術早就升為棕帶,在油畫系的解剖課也學得也很好,最懂如何不留傷痕卻叫人痛不欲生。
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肱骨、肋骨……
警車很快就來了,坐車去警局做筆錄,陸綏的車頭被撞的稀爛。
這輛車還是回國後買的第一輛,不算什麼價格昂貴的豪車對他卻有著特殊意義,說撞就撞了。
那個地方的電燈年久失修,攝像頭也寥寥無幾,這也是為什麼兩個人如此猖狂,沒過多久便查出來這兩人不是初犯,此前便多次騷擾路過女生。
姜既月全程都木在那兒,眼中沒什麼波瀾,沒有掉一滴眼淚,就是呆呆地坐在那裡,警察問的所有她都如實地回答。
一旁的陸綏全程注視著她,他不願姜既月再回憶一遍痛苦,不願那些不堪的語言從她口中複述出來。
但姜既月總是很堅強,無論何時。
陸綏既欣慰又心疼,她不是溫室中的玫瑰,而是暴風雨中的喬木,擁有抗擊風險的能力,有時卻只希望她能痛快地哭。
面對這樣的事,受害者要承受的往往更多,他們要經歷數遍的問詢,殘忍地逼迫自己回憶清晰的過去,同姜既月這般的幸運逃脫的,那些人被定性成未遂,法律也沒辦法強加過重的懲罰。
幸運卻又不幸。
凱旋難道就要摧毀凱旋門嗎?
做完筆錄陸綏就帶她離開這裡,聯繫律師處理這件事。
在車上的姜既月全程一言不發,眼神里少了恐懼,只是麻木地注視著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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