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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起身鞠躬對不起。

就被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女士很少能笑到這種地步,笑得喘不上氣來。

姜既月木木地站在原地, 道歉的話還在嘴邊,就被示意坐下。

「沒想到陸綏這小子居然有這種時候,真的笑死我了。」她換了口氣, 眼中滿是喜悅, 「小月, 阿姨真的要謝謝你。是你讓我見到了他的另一面。」

說到這裡梁靜櫻的眼中浮起渾濁的水霧,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哀傷。

「阿姨, 他原先是怎樣的?」

姜既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毫無防備地問出了這句話。

她好像能從眼前這個優雅恬淡的女人中看到幾分陸綏的樣貌。

他的眉眼有三分像母親, 繼承了那股子冷淡疏離, 剩下的幾分硬朗挺闊約莫是肖他的父親。

但陸綏通身的氣質完全是他自己鍛造的,或冷若冰霜,或如沐春風,或生人勿近, 或悲天憫人。

梁女士不知從何說起。

漫長的停頓之中, 是無數次猶豫後懸而未決的嘆息。

梁靜櫻看向姜既月的眼神變得複雜。

她的雙臂從放鬆的狀態變成環抱的姿勢,緩慢又坦然地說著:「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眼中卻看不到一絲的笑意:「他剛出生的時候我也還是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姑娘,還處於事業的上升期,稀里糊塗就成了母親。所以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情緒都很差,是產後抑鬱。小陸綏就一直交給他爸和保姆帶,對此我一直很愧疚。」

姜既月看著她,默默抓住了那雙脫力的手。

仿佛也跟著回到了陸綏的小時候,而此刻她面對的不過是一個產後抑鬱的無助女人。

梁靜櫻回握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個時候公司剛好在關鍵階段,我和他爸爸,每天都很忙很忙,所以就只能把陸綏交給了保姆帶,這樣持續了整整四年,這件事我一直恨到現在,午夜夢回時還能聽到小孩的哭聲。」

梁靜櫻完全控制不住決堤的淚水,姜既月連忙遞上紙巾,她的眉頭連同心臟一起被攥緊。

「他才三歲!他才剛會講話!他才剛會喊媽媽!他就不是愛哭的小孩!」

梁靜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個殺千刀的保姆,居然趁我不在家把一個三歲小孩關在房間裡,哭就拿針扎他,一直關到下午三點我們回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她以為三歲的以前的小孩記不住事兒,不巧,我兒子聰明得很,一字一句都記得住,不僅記住了還一直烙在心裡,從那時起他就變得不愛講話,不愛搭理人。」

姜既月聽到這裡感覺心臟同桌子上的那團廢紙已經沒兩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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