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疼嗎?」單羽坐在操作台上看著準備給他拆支架的醫生。
「有一點點疼,主要是酸脹感覺,一般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里,」醫生說,「如果是非常怕疼的人,可以給你注射一點止痛藥物……」
「不用了,太麻煩。」單羽說。
陳澗感覺單羽應該是對自己疼痛耐受力有些誤判,上回陳按摩給他捏脖子的時候好像沒怎麼用力,陳澗的手都跟著快斷了。
但他沒說,感覺單羽一秒鐘都不想再等了,就要立馬拆掉支架。
醫生開始拆支架,一開始是用扳子把連接杆拆掉,這一步應該是沒什麼感覺,單羽安靜地坐著,接著就是把戳在骨頭裡的那些骨針擰出來……
醫生剛開始擰第一根的時候,單羽還沒有什麼動靜,只是盯著自己的腿,但在骨針從肉里被輕輕拔出的同時,單羽一把抓住了陳澗的右手。
讓你打麻藥你就打啊!
陳澗差點兒喊出來。
「疼嗎?」醫生問。
「還好,」單羽咬著牙,「其實……不是很疼,主要是看著有點兒……噁心。」
「那你別看啊。」陳澗也咬著牙。
「忍不住,強迫症。」單羽說。
取第二根的時候,他還是盯著自己的腿,陳澗能感覺到他手有些抖,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怕的。
為了自己的右手少受點兒苦,陳澗不得不伸出左手,捂住了單羽的眼睛。
第040章
眼前一黑。
又接著一亮。
單羽還沒有來得及在難忍的酸脹疼痛里好好體會一下陳澗掌心裡的溫度, 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陳澗的手就已經很快地變成了微微懸空,若即若離地擋在了他眼睛前。
單羽都有點兒佩服陳澗對這個距離的把握, 就在呼吸之間。
他呼氣, 就能碰到, 他吸氣,就碰不到。
不過陳澗手上的味道他一直能聞到, 很淡的木質香,不是店裡的洗手液,應該是陳澗護手霜的味道。
喲, 還用護手霜呢。
難怪沉魚落雁。
啊酸……啊疼疼疼疼疼……
他忍不住又是猛地一下握拳, 抓著陳澗右手, 同時還低了低頭, 想從陳澗的左手指縫裡看看醫生的操作。
「怎麼都擋著了你還要偷看啊!」陳澗的手跟著他的動作也往下移了移。
醫生都聽笑了:「早上給個小孩兒拆支架,也是這樣,又怕又老想看。」
「他都二十六了!」陳澗說。
「也不奇怪, 他二十六了還要人陪著呢,」醫生說,「童心未泯吧。」
「不看更疼。」單羽說。
說完就後悔了。
陳澗的手拿開了:「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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