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休息了,只有三餅領著蘑菇在前台和吧檯之間跑圈兒。
「都睡了?」陳澗問,「今天有什麼事兒沒?」
「沒什麼事兒,」三餅說,「下午入住的人挺多的,205燈壞了,我換了個燈泡,你去睡吧,估計明天人要多起來了。」
「嗯。」陳澗點了點頭。
岳朗和姚熠已經進電梯上樓去了,單羽照例靠在電梯門邊等著。
陳澗走過去,跟他一塊兒站著,低聲問了一句:「你手要換藥嗎?」
「不換,明天直接換個手就行。」單羽說。
陳澗笑了起來,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小時候也這麼說話嗎?」
「沒有,單純就是話多,」單羽說,「嘴也是要慢慢成長的。」
陳澗笑著走進電梯,靠著轎廂,看著單羽。
單羽已經沒有了之前說小時候那些事時的憂鬱,回到了他看慣了的狀態里,那個閒散自如的單羽。
「這兩天得再招兩個人,服務員和保潔。」單羽說。
「嗯?」陳澗愣了愣。
「三餅是不是說入住的人多了。」單羽說。
「是,」陳澗看著他,「要招人嗎?」
「短期的就可以,之前長假那樣的客流,實在太累了,」單羽說,「忙不過來。」
「嗯,我明天找找人。」陳澗點點頭。
從電梯出來,陳澗往宿舍那邊看了一眼,燈已經關掉了,大家應該都已經睡下了。
四樓客房只住著岳朗和姚熠,這會兒能聽到他倆在屋裡樂。
不知道樂什麼。
玩了一天了,這麼晚了居然還挺有精神。
陳澗什麼也沒玩都困了。
「你困嗎?」他從柜子里拿出藥箱,放到茶几上,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單羽。
「困,」單羽說,「睡不睡得著隨緣。」
陳澗坐到他身邊,拆開繃帶,拿掉紗布,看了看傷口,這傷口畢竟是皮肉傷,比腿上的傷恢復得是快多了。
換藥的時候又看到了茶几下面的藥盒。
猶豫著還是沒問,單羽之前提到以前的事兒,明顯心情不太好,以後再問吧。
「怎麼?」單羽問了一句,「就普通抗生素和止痛片。」
你是不是每次說話都是把對面人的腦袋劈開看著說的?
陳澗看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單羽這種敏銳到極致的觀察力到底是怎麼練成的。
「你是怎麼知道周樂成的藥是……抗抑鬱的?」陳澗問完也沒敢看單羽。
低頭迅速把消完毒的傷口紗布蓋好,開始纏繃帶,過兩天應該就用不上繃帶了,紗布粘一下就可以。
「吃過一陣兒。」單羽說。
陳澗系繃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單羽一眼:「一陣兒是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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