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河內想不明白,以往常的情況來看,面前這個毛頭小子,利里亞丹特·藏兔座,早就該精疲力竭而癱倒在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仍舊頑強地撐著,實在令人驚嘆。
藏兔座沒有回話,面前的人自然是不清楚他內心的堅持究竟是什麼,又為何明明已經疲憊不堪卻仍舊苦苦支撐。
他回想起曾經那些和他一般為了迎戰今年夏天時的全國大賽才聚集在這裡的留學生在得知他要留在日本時規勸他的一幕——像日本這種網球水平落後的國家,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可即便是這種讓他們瞧不起的網球落後的東方國家,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留學生卻仍舊無妨從對方手中拿下勝利。
所以他不能回去。
至少在這個國家沒有對手前,他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回去。
思及至此,藏兔座又一次打出了一個擦網球。
「是下墜截擊球。」中也說道。
中河內見此也忍不住皺緊眉頭。
他不明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面前這小子還是打算始終貫徹自己的風格嗎?
不止如此,而且僅看飛來的網球,明顯威力大增。
中河內躲閃不及,再一次被擊中。
「I can’t return to the country!」藏兔座已經汗流浹背,聲音卻鏗鏘有力。
然而即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中河內卻仍舊能夠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依靠著鐵網爬起來。
這副模樣就連久仁和中也都被震驚到了。
「喂,他是有不死之身嗎?」久仁難以置信地看著重新搖搖晃晃爬起來的中河內,內心完全被他的舉動給震撼到了。
雖說十字架之刑這個球技有技巧能夠破解,可是都已經被打成這樣面目全非了,還要堅持起來,這究竟是怎樣憑藉著一滴血屹立在戰場上的狂戰士啊!
「我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一個網球都能給人打成這副鬼樣子?這又不是我們異能力者在打仗。」對上久仁不解的目光,中也頓了頓,似乎是意識了什麼,他十分痛心且不可思議地看著久仁:「所以你竟然沒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是被同化了嗎?」
面對中也痛心疾首的質疑,久仁陡然打了一個激靈。在中也的提醒下,他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沒有對網球快要把人打死這件事感到奇怪,而是側重在其他的點上。
當然,他的這個側重點也不算無關緊要,只是在中也說出這個困惑的時候,他竟然還會感到奇怪,這是最讓人感到可悲的。
明明曾經的他,無數次為此感到無法理解,卻在這一刻,下意識感到理所當然。
這未免也太叫人驚悚了,所以他這是被人污染了嗎?
這時久仁也注意到了重新站起來的中河內身體搖搖欲墜,狀態上明顯和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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